时间的果子

文/赵双林

清晨的时候,远远的就能看见春天萦绕在这一片高低不平的土塬。

雨是在夜里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落在了荆山塬错落有致的沟沟坎坎和这条斯文尔雅的石川河水面,雨水一边滋润着黄色的泥土一边润泽着这辽阔的关中平原。微风吹来,春天就带着濛濛细雨的问候,扑簌簌的落在我的心里。

荆山—石川河
用过早餐后,一个人安静的坐在窗前晨读,时间慢慢的沉淀了下来,落在了荆山塬的黄土里,开始生根,借着清晨的微雨,开始一点点的拔节、分蘖。我的内心开始充盈欢喜,日子缓慢而又平常。

翻开《史记·白起王翦列传》,接着续读,书中写到:

“王翦者,频阳东乡人也。少而好兵,事秦始皇。始皇十一年,翦将攻赵阏与,破之,拔九城,十八年,翦将攻赵。岁馀,遂拔赵,赵王降,尽定赵地为郡。明年,燕使荆轲为贼於秦,秦王使王翦攻燕。燕王喜走辽东,翦遂定燕蓟而还。秦使翦子王贲,荆兵败。还击魏,魏王降,遂定魏地。”

放下铅笔,我陷入深深的思考,脑海里浮现出战鼓雷鸣、马嘶土扬的战场,将军威风凛凛,运筹帷幄。公元前226年,三月春风吹绿了燕国的大江南北的时候,将军率秦军已经占领了燕国的大半,燕王退守辽东,杀太子丹求和,将军不辱使命,公元前222年燕国被灭于秦。这纠纠的秦人硬汉在三月的微风里梗着脖子,喝着烈酒,吼着秦腔。

将军出生于东乡,这是我始料不及,我常常自认为对于富平,对于频阳乃至于石川河、温泉河还有金粟山的历史变迁有所了解,但没有想到将军是东乡人。短短的一百多个字,每一个标点符号都在生动的描绘将军对于秦朝的卓越功勋和不朽的人生传奇。

频阳,这片热烈的土地,孕育了无数个优秀勇敢的儿女和铿锵有力的秦人。

窗外的阳光并不是很热烈,但还是感觉到一些温度,想起将军的形象,不由得想起阳光斜射在频阳古城的那些古墙、古房和古树的样子。

这是一座老城,也是目前全国唯一保存完整的堑城,距今有600多年历史。据1994年10月《富平县志》载:“现存之老城地处高阜,明以前称窑桥头”,现有部分建筑仍保持着明清及民国时期的建筑原貌,脚下的方石已经被阳光和雨水侵蚀,拓印着无数百姓的足迹。

“恭喜令郎考取进士,可喜可贺呀!”穿着蓝色长袍的王姓茶楼掌柜刚走出望湖楼角门的时候就看见了万文昭他爹。“同喜同喜!”万爹抱拳灿烂的微笑,如沐春风。万文昭是明朝洪武二十七的第二甲进士,是频阳远近有名的科举文人。

历经数百年风雨沧桑,如今徜徉在老城之上,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一切都显得静谧、简单。砖砌的巷道、明清的故居、和蔼的老人,让我穿越历史烟云,这里的山水土地,孕育和培养了无数的历史名人,王翦、孙丕扬、严木三……一代代有志之士的名字耳熟能详。那些铿锵有力的声音让我不禁想起了《诗经·小雅》中“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的钦佩和感动,这个春天的早晨,我的内心犹如石川河的水面,荡起波澜。
青石铺就的古老弄巷,百年书院的唐诗宋词,淡村古朴的革命旧宅,激越昂扬的时代记忆,我想这些都将成为丰富我、润泽我的源泉,我将奔赴在时间的长廊去探寻和传承火红色的基因。

窗外的树枝微微动了动,几片嫩芽儿探出了淡黄的手指,我想等时间开花,必然就会结出了红橙橙的果子来。
(图片:富平人工作室)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赵双林,笔名照耀,陕西高陵人,从事央企电力行业,热爱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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