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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自关中平原，它是西北的的肥沃地方。“天府之国”的初创地，一望无际的地势，造就了我们平原一年一年的主粮丰收，我们早填饱了肚子，四面开花的道路铺就了我们多种的位移可能。我很骄傲，我是平原人。生活的舞台相当的浩渺，横向绵延，纵向幽深。
小时候，大人们在抱怨或者感慨农民的生活的时候，喜欢说“东山的太阳背到西山”，我并不会犟嘴或者提出疑问，我知道那是说早出晚归，汗水血流，拼搏辛苦，在土地里边劳累。平原地带，好多地方平均每人一亩多地，有些个别靠近大河大江的，竟然也有人均两亩多地，如果有一个大家庭，那就有很多土地让农人们来耕种，所以的确是务农。累了，才不去咬文嚼字辩解: 哪儿有东山？西山在哪儿？因为我们广袤的平原南边是大秦岭，北边望不到边，到了县城北才能看得到北山，也就是镰山。东边有山西的长岭，南北方向摆着，不像太阳出来的地方。
山里，大山里，山里深处，那是一些神奇的字眼。在我们走惯了大路，穿过了一村又一村，跑遍了好多平原包括城市之后，总有一些关于大山的沉淀。如云烟，时刻漂入脑海，辉映出山里的生活，勾勒在心里，一层又一层。
最清晰的印记是有一次从洛南县坐大巴回到大荔，出了秦岭，走到华阴，甚至刚离开华阳不久，就已经感到了平原的可贵。想想吧，山里边，车辆拐来拐去，胆量小的司机，真不敢在这儿开车，一山过了一山拦，三百六十度甚至七百二十度拐弯接二连三。当你期盼看两边的风景的时候，除了石头还是石头。偶尔有几个山民取水的地方，都是空中架着竹管子，是被切成或者砍成半个的竹子，或者古代的木槽一样，蜿蜒中曲里拐弯引过来的山水。大山，你的阻拦仿佛是考验。所以，总觉得大山里的人，他们能熬，知道等待。急什么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们从小的环境就是那样。犹如困苦的人生，无尽的跋涉就是出不了深山。在山里，能体会到山里人的不容易。我们宽敞的平原，刚一回归“人间”，我们都觉得空气朗润多了，前景广阔的多了，庄稼绿油油、地势平展展、眼界开阔、命运直行的顺风顺水。也有一次，从西安经安康到张家界，其间穿越了数不清的隧道就是出不了大山，才知道大山太多太深了。
山里，是苦日子的代名词。山里，在我心中像是去流放的地方。谁愿意住在那儿？以至于片段的回忆，增加了对山的陌生。所以，用大山来比喻父亲或者男人们，我是没有多少第一反应的。甚至觉得不很妥切。
唯一有矛盾的是，山里人融入了平原人的生活，他们也会驰骋在宽广的平原战场上——开心的种庄稼，和美地与那么多热闹的村民们相处。至少，山里边这个山与那个山相聚很远，只能看见，很难碰见。更有趣的是，村子里有位“全顺”叔，他来自于大山，华县南边的大山里，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孩子们是从大荔农村出生，如今却都在西安、北京、深圳，买了房子，如蒲公英一样，四面八方，走南闯北，生活的都有模有样。他当初从大山出来，是起点一般，几十年后，平凡的世界被他和全体家人改造的不平凡。
我这个人，可以去探索一些平原上的陌生村落，却不太去山里边。因为，道听途说、饭馆白描、车上闲聊、山里旅游、海边漫步，荧屏搜索、人海茫茫，有各种各样对山的记录。
村里边有过一个人，问好了山里的媳妇。去大山里走亲戚，由于下雨路滑，掉入了深山。从此两个世界。贾平凹先生也描述，“要寻尸首，洛南商州。”
大山里边，一两个邻居，是经常的事。尤其是，吃什么夜宵啊？一旦进了山，买啥都不容易。蓝田南边的人，摩托车甚至小汽车都在山下放着。如果能开到家门口，就跟万幸。没有条件的，买啤酒都是一箱一箱的，因为出山不容易。加上小时候经常看《乌龙山剿匪记》《再向虎山行》，稍微长大又看《关中匪事》，“穷山恶水出刁民”，这些渲染让人们总以为山里边坏人出没。还有秦腔《虎口缘》中熏陶，前怕老虎后怕狼，“你不救我谁救我？”真的是山里边太冷清、孤苦、豺狼出没。山里边挺吓人的。手机出现的第一批，“山寨”手机，让我们对山里也形成了谬误，错误的第一印象，以为山里边就是组装、拼接、淘汰的代名词。
然而，当我去了香港，才知道，海的边上的稍微高的山边，才是理想的宅院的风水宝地。看得远、“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顺风顺水”的含义。有钱的成龙和大亨富豪们都是住在山边。空气好、安静、很少有人打扰。绝对的清净，又是小洋楼或者大别墅。生活成为那样的依山傍水，真是独院的优美，有菜有花近水接地气，山里的生活多姿多彩。
山里的果子特别丰富。炒毛栗的烟火味随时在大城市街头十字路口勾引人。甜美的柿子饼吸引的你一步三回头。特殊的榴莲吓走了平原地方的中老年却吸引了从城市打工返回的青年人。一百元一个他们都在买！山里边的核桃，不再是砸的吃，而是夹破吃，剥了皮吃。山岭更能种荞麦，饸饹出来是好的杂粮。有人说，老浆豆腐好，但有人也说，山里豆腐才好。商洛的山里玉米生长的时间长，长得慢，积攒够了营养。没有用到农药催生催熟。与大自然接触的时间长，才能长出足量的果实。
重庆没去过，想象泰山的挑山工，想象华山的一瓶矿泉水上十元，就想山里边生活是不容易，只有那些看破红尘的苦难人，才去山里边修心养性，阳光灿烂的真实人，大多都是愿意看着这漂亮的世界，纵横交错、探讨交流的快乐人群的。
有一个“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又将山里人可以尝试多视角看问题提到了台前幕后。大山峰靠峰，山歌排成串。桂林的漓江边山隙里，少数民族婀娜的盘旋的山歌却是穿透人心的。也许山里边场面小，这山挡，那山拦，反而十里乡俗不同，风采各异，千人千面。平原地方的热情与山里边的多种形式的取开心又各有不同。南方的山绝大多数是小山，北方的山告诉人们什么是伟岸。
山里的人经常都很有决心。四川人出去打工，没有出息之前不太回去。山里的人在提醒我们有大的志向。山里边的人一旦出去，总能成龙化雨，转合起承，不辞辛苦。我认识的好多山里人都能一屁股坐下去，认认真真扭住局面把事情做好。山里人意志力强大。有时候觉得是不是山里边的人曲曲弯弯的多，但是发现单纯、有耐心、钻研到底、不断进步、如《易经》里边所说的“九龙在天”一样能熬出来幸福。时机未到，山里人知道！作画，他们可以一幅一幅的练，写书法，他们从不插近路，这山望着那山高，好像是平原人容易有的见异思迁，猴子屁股坐不久。滴水成冰、水滴石穿，在这一点上，平原人比不过。山里人从小一山一岭的跑，他们脚底有风，像是太极拳一样，有底气。如果是什么“大战三百回合”，山里边许多人能够做到，很方便他们形成“勇敢顽强不惧流言”，因为在山里，你要说别人的坏话，好久都听不到，见不了吧，反而清净的多。我自岿然不动，任你风吹浪打。
天经地义的，城市人多，多在平原地带，便于隐藏撤退集合。闹革命的地方，比如渭华起义、比如井冈山、比如太行山、又比如大别山、再比如雪山，万里的路，山就考验了大半。我们更加珍惜，走出康庄大道，多么的不容易。不忘初心，记住起点，更能明白，中国之路，穿山越岭，遇水架桥。平原和山里可以变换，那儿都是人生战场，那儿都能开天辟地。
无锡，有西山。有深入于太湖当中烟波浩渺里的神仙村庄，公路架在湖上边，那种湖里湖上的“山”里边，真的弥漫着《摇啊摇，摇到外婆桥》的山水一体，山里有平原，平原在水边的奇妙，那是人生盛景。美好的大自然，华丽的中国，洞庭湖一样的“波撼岳阳楼”，是我们五位一体的人间综合感受。生活，不会一直苦，总会有些甜，吸引着我们走到有希望曾经憧憬曾经望梅止渴又曾经怀疑不前却突然柳暗花明的运势阵势人世！
作者简介: 王成，渭南市著名英语教师。大荔县作家协会会员，渭南市作家协会会员。大荔县诗词曲协会理事。渭南市诗词学会会员。优秀共产党员。大荔县人民法院人民陪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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