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之间,两年已过。

一战二战这两年,我过得跌宕起伏,惊心动魄的。到二战的时候,执念还是很重,因为426分高分的是同学,我痛哭流涕了两个多月,彻夜难眠。到调剂的时候先被a学校“捉弄”了一番,当时那个学校的带头人郑洪老师,一嘴的广东腔,幽默又迷人,拒绝了我。然后我就给另外一个老师发邮件,那个老师和我约好提前聊聊,但是由于招生办他卡专业,我就“痛失”这个机会啦。

失心落魄之下呢,我便来者不拒、听天由命了。当时垂头丧气的好像丧家之犬,心里想着哪个学校第一个要我,我就去哪一个了。结果现在的学校给了我这一个机会。直到现在,我的同学们还觉得我很厉害,我很想丢掉身上那种标签,因为我觉得只是幸运,他们也有很多很多闪光的地方。

被录取的时候,正在前往北京的路上,沙尘漫天,第一次睡硬卧躺在床上,感觉车厢之间的摇晃和碰撞,还有机油的味道。接近天花板的地方沉闷狭小,我不敢动,生怕惊扰了下铺的邻居。

出了车站的时候,天还是蒙蒙的,我拿着大行李箱吃力的提过一个个台阶,黑色冲锋衣下面兜着我的汗水。看到路线图上显示的快两个小时的通勤路程,有种想要晕厥的冲动。不过还好,我到了偏远的郊外,在便宜的小酒店下榻。当时强烈的道德感驱使,虽然好奇,我也没有迈进那个校园一步,只是在疲惫中,在首都的郊外的一个小酒店的床上,昏沉地睡了一个下午。醒来的时候天全黑了,我还没有吃上饭,肚子一直在咕咕的叫,走到外面的街道荒凉,看到一家炒饭店就进去点了在北京的第一顿饭。这个蛋炒饭一份18,还有汤,当时吃得我快噎着了。

我问老板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我好做攻略。

他说市区比较好玩,这边到市区有个高铁站,要一大早起来,能节省不少时间呢。我如获重宝,回到酒店洗漱完毕就开始做攻略。跟朱总是害怕的嗯,会担心外面的声音,不过还好这酒店是两道门,房间虽然狭小,但是足够我做攻略了。记得是在前往北京的高铁上,我一边赶路,一边发着信息都石沉大海。我也不知道,当时的我为什么很着急,很激动的划拉着手机,想想要不要见见屏幕那一面的人。

可能是失落沮丧的时候,她说过——你要考上了,来北京,我请你吃饭。当然,没考上来北京,我还是会请你吃饭。

这样的话就给我留下了一份寄托吧,我总觉得那个地方有人是牵挂我的,就感觉温暖。因为备考的时候人好像就在黑房间里面洗衣服,一小句话就像一盏小小的蜡烛,能够照亮一点希望。重要的不是一顿饭,而是那一小点的荧光。

如此漫长和巧合。

站在这头,回望过去的时候,第一年的洪水恐慌,愤怒不甘,没有被误解的委屈心酸;第二年的破釜沉舟,跌宕起伏,还有无能自责……都好像一阵风一样吹过了,我为什么要介意那么多呢? 

上岸之后时常也会觉得内心孤立无援,可是人好像就是孤独的一叶扁舟。别人喜欢、讨厌你,重要吗?都不一定吧。师出有名重要吗?也不一定吧。

缘聚缘散,全都随缘。在我亲爱的当兵的朋友退役回来的这一年,当我倾尽全力冲向他的时候,我发现了有力量的不是她,不是我们坚定不移的友情,而是我心里的爱。是我,有能量去坚守一个约定,有能量去体会爱的能力,有能量为了自己选择的家人去做自己。

当突然收到嫣然学姐的信息的时候,我也恍惚了一下,原来她也离开了两年。我突然被回忆拉回到那个无助地内心颤抖着发信息的那一刻。我和她一样,也感到心酸。

说不上来的。命运翻云覆雨的手下,我们谁都是局中人。原来啊,过去的自己有那么多的放不下,所以现在也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了。活在当下,当下的一切都很好。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我有好多好多的故事和冲动,想在某个她回应我的夜晚告诉她。但是最后竟然还是决定一笑而过。

这两年的跌宕起伏,我怎么去说?一笑而过罢了。

此刻的我正在被开题综述还有种种所有大家研究生都会遇到的烦恼所牵绊着。想起这个小插曲,我觉得好像也没有什么不能一笑而过了。

天下事了犹未了有已不了了之。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