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ite Painting, Micheal Buthe 1969
消失的人物:灾难过后的艺术THE DISAPPEARING FIGURE: ART AFTER CATASTROPHE
在二十世纪中叶,艺术家的基本问题之一是:如何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灾难后继续做艺术?
第二次世界大战标志着社会和政治秩序的暴力性颠覆。城市沦为瓦砾,数百万人沦为难民,纳粹集中营从根本上改变了人类对自身邪恶的认识,核武器的使用也进一步揭示了人类无与伦比的破坏性。
在全球范围内,艺术家们被迫对战争以及地区冲突和危机做出回应。在美国,一种新的抽象艺术形式得以发展,艺术家们用焦油,土壤和烧塑料等非常规材料进行实验,寻求表达文化和自然之脆弱的新方法。
在一些作品中,伤痕,划痕,水滴和粗糙的表面肌理强调了制作过程中肢体的参与。这些艺术家在创作人物形象时,并不打算着重于表面的相似之处,而是试图捕捉人性的本质。还有一些艺术家从画面中完全移除了人物形象,用一些符号语言来表达风景、自热与建筑。
Number 14, Jackson Pollock 1951
《14号》由美国抽象表现主义画家杰克逊·波洛克(Jackson Pollock)于1951年创作。他以开创性的滴画而闻名,滴画是一种通过身体剧烈运动将油漆滴在地板上的画布上的方法。从1947年开始,波洛克开始运用这种技术制作富有节奏感的抽象画。经过四年的创作,波洛克从纯粹的抽象主义转向了更具象征性和鲜明的单色画实践。
Reborn Sounds of Childhood Dreams I, Ibrahim El-Salahi 1961-5
《童年梦境的重生之音》中,画面浮现出相互重叠、融合的幽灵般的人物。在画面上能找到许多北非的元素,比如人物头顶上的新月图案、衣服上的阿拉伯式花纹,以及类似非洲面具的人物面部等等。艺术家El-Salahi来自苏丹,一个伊斯兰教的非洲国家。他被广泛地认为是非洲现代艺术的先驱之一,他以传统的阿拉伯书法与宗教肖像发展出了一套视觉语言。并且他的作品经常从儿童时期的记忆与冥想中汲取灵感,用他的话说“我记录并描绘通过感官感知到的内容,又同时与难以理解的形而上学保持紧密联系。”
Moment, Barnett Newman 1946
巴尼特·纽曼是1940年代美国抽象表现主义运动的重要成员,他坚信创造艺术品是一种强烈的精神行为。这张《瞬间》是他最重要的作品之一。
Painting with White 用白色绘画
探索单色画的哲学,诗意和精神联系
自二十世纪初以来,有些艺术家仅使用白色作画。这种使用单一色彩的绘画被称为单色画,是艺术家创作抽象作品的重要方式。起初,仅使用白色似乎使画面效果达到了极致,但单一画面似乎无法令人理解和解释。对于某些人来说,它成为了一种现代与当代艺术中,精英主义以及晦涩难懂的象征。
单一白色的创作不仅不会限制艺术家,反而可以开拓一个丰富而多样的研究领域。它引起人们对各种技术,材料,纹理,表面,结构和形式的注意,并强调白色对光和阴影之间的关系。
在这个主题展厅里的艺术家们还探索了白色的哲学,诗意,精神与宗教联系,在某些文化中,它们可能暗示着沉思,空虚以及虚无。以这种方式思考,白色变得有十分有意义而不是缺乏意义。
White plane White, Bram Bogart, 1974
《白色刮(刨)白色》是一张大尺寸的白色单色画,我们可以看到画面的中心区域相对平坦光滑,四周边缘有厚厚的颜料堆积。作者博加特创作的早期影响来自文森特·梵高(Vincent Van Gogh)和比利时表现主义画家Constant Permeke。1955年,他看到了美国艺术展览他熟悉了杰克逊·波洛克(Jackson Pollock),马克·罗斯科(Mark Rothko),弗朗兹·克莱恩(Franz Kline)和巴尼特·纽曼(Barnett Newman)的作品。这些艺术家都深深地影响到了后来博加特的创作。
Epsilon Group II, Jack Whitten, 1977
Epsilon Series II 是杰克·惠顿(Jack Whitten)用石墨,二氧化硅和铝粉制成、根据欧几里得的几何定理进行组织的的布面绘画。
R69-26 Jan Schoonhoven 1969
经过尝试了几种不同的艺术风格,舒恩霍芬于1960年开始制作具有几何结构的白色浮雕。他曾在荷兰的公务员部门工作,晚上和周末都用来从事艺术创作。
Spiral Movement, Mary Martin 1951
Holes, Shozo Shimamoto 1954
《洞》系列作品是日本艺术家岛本昭三1949年左右创作的。这张作品使用了报纸、棕色墨盒纸,并用糨糊把它们粘贴在一起。然后将其漆成白色,并带有淡蓝色的痕迹,并不规则地刺穿表面,以露出下面的不同层次以及木制背板。这张画暗示着暴力与美感之间的有趣关系,这是在日本传统文化中倍受青睐的。
Ledger, Robert Ryman 1982
这是罗伯特·雷曼同一时期的九幅画作之一,这些画是用有颜料胶涂在玻璃纤维上的。 雷曼十分注意画笔的笔触走向与肌理,只使用白色是因为他认为白色在情感上比其他颜色少。他的作品研究关于纹理和亮度,而不是空间构成。
Achrome,Piero Manzoni 1958
《Achrome》是由意大利艺术家皮埃罗·曼佐尼在画布上用瓷土创作的单色画。作品由曼佐尼于1958年居住在米兰时完成。他将帆布浸泡在布满瓷土的容器里,随着时间推移瓷土逐渐干燥,在画布上留下各种各样的肌理与痕迹。他想要摆脱叙事内容的绘画,对他而言,就连色彩也是要被去除掉的。
布里奇特·莱利 Bridget Riley——艺术品总是要艺术家亲手完成吗?Should art always be made by the artist’s own hand?
莱利是二十世纪众多艺术家中的一员,她研究自然界中的事物对肉眼的影响,比如波光的湖面与树叶缝隙的光斑都会对人的视觉产生幻象,因此她的作品在长时间的观看后,会在观众的眼中逐渐运动起来。并且她一直挑战认为’艺术品必须始终由艺术家亲手制作’的假设,因此她只制作完整的草稿,然后她的监督下,工作室助手完成其他的工序。
To a Summer’s Day 2, Bridget Riley 1980
Nataraja, Bridget Riley 1993
Evoe 3, Bridget Riley 2003
莫奈与罗斯科Claude Monet and Mark Rothko——思考大型绘画的沉浸力量
1950年代在纽约的马克·罗斯科(Mark Rothko)回顾了法国印象派画家克劳德·莫奈(Claude Monet)的晚期画作,发现与自己的作品有着密切的联系。两位艺术家都进行了大尺幅的绘画创作,以使观众沉浸在绘画的丰富色彩中。
克洛德·莫奈(Claude Monet)在他位于诺曼底的花园里,有一个装满睡莲的池塘。他在1890年代开始探索睡莲这个主题,并最终建立了一个特别工作室,在其中绘画巨大的《睡莲》系列,以捕捉池塘中的各种变化,在这里展览的是他的晚期作品。
马克·罗斯科(Mark Rothko)欣赏莫奈(Monet)的晚期绘画,并发现了与他自己作品的相似之处。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罗斯科认为他的作品可以与观众产生直接的情感回应。他评论说:“我只想表达人类的基本情感-悲剧,狂喜,厄运等等。”
Water-lilies, Claude Monet 1916
马克·罗斯科(Mark Rothko)将这些画视为沉思的对象,要求观看者全神贯注。
在1950年代后期,Rothko受委托在纽约的Seagram Building中为时尚的四季餐厅绘画一系列壁画。他开始在自己的工作室里搭建了一个脚手架,以匹配餐厅的确切尺寸。但是,强烈的情绪使得这批画比他以前的作品要灰暗——他早期绘画的鲜艳强烈的色彩转变为栗色,深红色和黑色。但后来,罗斯科意识到这些画不适合餐厅,于是将它们介绍给了泰特美术馆。
纵使这些画前有络绎不绝的观众,但在这灯光微弱的展厅中,大家做到了像艺术家期待地那样,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看着。这张画中微妙的色彩也在这种气氛的烘托下逐渐展现出来,庄重而沉稳。
Black on Maroon, Mark Rothko 1958
Black on Maroon, Mark Rothko 1959
格哈德·里希特Gerhard Richter
这个房间里的六幅画是格哈德·里希特(Gerhard Richter)的一个组画,以美国实验作曲家约翰·凯奇(John Cage)的名字命名。
自1980年代初以来,里希特常用厚涂的颜料与用刮板来制作抽象作品。随着刮板在画布上拖动,下面的颜料便不规则地浮现出来。
《Cage》是由多层厚颜料和反复刮涂的产物。刮板停顿的线条,颜料干燥和起波纹的区域使画面充满生气。里希特一边听约翰凯奇(John Cage)的音乐,一边创作这些绘画,并以作曲家的名字命名。本系列中的作品与凯奇的音乐都没有直接联系。但是,里希特长期以来对凯奇关于声音的想法以及作曲保持兴趣。
Cage1-6, Gerhard Richter 2006
Cage1-6, Gerhard Richter 2006
在下一篇的导览中,我们会去另外一个主题,探索当代艺术家与社会的关系。敬请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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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恺
伦敦艺术大学温布尔登学院,纯艺术专业研究生在读
2017本科毕业于四川美术学院综合艺术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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