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是故乡明,中秋节是团圆的象征,而月饼作为中秋节的传统美食,承载着对亲人的思念。月饼经过千百年演变和发展,品类越来越多,但月饼值得考究的不止是味道,包装上也藏着有趣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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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月饼包装上有一道特殊的风景——点心笺。花纸覆在一提提点心包或月饼盒上,图案中寄寓着美好的愿景,伴随着人们走亲访友,传递感情。曾经风靡一时的点心笺渐渐淡出人们的生活,但点心笺上描画着的不同时代的生活故事,记录着中秋过往的老味道。

  点心笺的变化

  我觉得对于月饼的记忆,生长在不同年代的人有着不同的感触与回忆,我对月饼的记忆就是从点心笺开始的。点心笺的种类涉及大江南北,木版印、石版印、胶印和手工绘画等五花八门,非常漂亮。从小就对色彩丰富、花花绿绿的纸片感兴趣,从此也与点心笺结下不解之缘,对我而言,一张张点心笺甚至比月饼本身还具有吸引力。

  老年间的点心笺遗存至今,实属幸运,它们或残破、或陈暗,但都记录了曾经的甜蜜、快乐和情谊,小小的点心笺承载着每个时代的记忆。随着对民俗文化、故纸文化的深入了解与研究,收藏点心笺成为了自己的爱好。

  目前,笔者精心收藏了从清末到20世纪80年代的点心笺数百种。在收藏的过程中,也翻阅了大量文献书籍,努力挖掘着一张张点心笺的身世和月饼的发展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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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心笺大约自清代中叶就已见雏形,早期的点心笺又俗称为“门票”,兼具美观包装和广告宣传的作用,早期的点心笺以传统的屋形框格配文字说明为主,选用红、绿色纸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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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世纪二三十年代,南味月饼也传到天津。位于法租界四号路(今滨江道)的广吉祥糕点店的点心笺上就特别标有“改良中秋月饼”字样,店中月饼有火腿、莲蓉、杏蓉、葡萄、什锦等十几样馅料。南味月饼小巧,馅料品种丰富,口感尤为细腻,更富有“小饼如嚼月”的食趣,这无疑使吃惯了北方口味月饼的天津市民尝到了新鲜。

  桂芳斋天福号的点心笺花花绿绿很耀眼,画面上写有“异味糕点”大字,“异”即“奇特”之意。

  新中国成立以后,国有公有工商体系形成,点心笺也变成以红黄绿为主色调的近乎一统的画面。值得一提的是,当时天津曾印出一张时代特色鲜明的月饼笺,故事是这样的:摄影作品《我们热爱和平》首次刊登在1952年6月1日的《人民日报》上,后经画家画成宣传画出版,成为抗美援朝时期最具影响力、震撼力的作品。位于天津锅店街的商益印刷厂迅速印出一种菱形点心笺,画面呈现儿童怀抱鸽子,或许是此花纸立意更重宣教,纸面上并没有月饼、糖果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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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热爱和平》阙文/摄影 哈琼文/绘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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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七十年代的十年间,一纸纸点心笺同样肩负着使命,有的像宣传画,有的似大标语,但其上很少画出具体糕点或月饼图样。在笔者的藏品中,燎原糕点店(桂顺斋分店)的一张算例外。它约印行于70年代初,店名取著名篇章《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此花纸是大红色的,单线条画出的月饼、蛋糕、寿桃、饼干等半遮半掩在红底色上,画面下方可见农田、厂房、牡丹花等,凸显美好愿景。

  改革开放后,民众生活水平迅速提高,各种点心笺也似“乱花渐欲迷人眼”了。许多花纸仍以大红色为主调,画面上糕点、鲜花、水果、罐头等一应俱全,糕点图案中尤其会画上几块月饼,“精美糕点”与“中秋月饼”字样更是格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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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流转,月饼制作工艺不断精进,点心笺花样不断翻新,对怀旧的人来说,点心笺也是一种甜美记忆……

  老味月饼

  一块月饼,不仅寄托着中国人的无限亲情与友情,也蕴涵着丰富的文化内涵。

  中国月饼各具千秋,按传统做法大致分为京式、广式、苏式三大流派,又分为提浆、酥皮、硬皮三大类。天津老味月饼承袭京味,多用素油,包素馅,口味清甜,松酥适口。翻毛月饼、提浆月饼、百果月饼、麻饼月饼、五仁月饼、奶皮月饼、红月饼、白月饼等品种都是“卫嘴子”喜欢的。

  提浆糕点在加工前要先制糖浆,糖浆经过滤提纯后才可与面和在一起,形成浆(面)皮。制浆时要将定量的水和糖(一般为5:2)用文火熬制,在不断地搅拌过程中使白糖充分溶解,然后过滤清除糖浆中的杂质,所以提浆又俗称为清浆。过滤后的糖浆里,还要兑入适量的饴糖,继续熬制。当兑入饴糖后的糖浆温度达到较高温度后,便真正成浆了,留待和面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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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白翻毛制造精,中秋送礼遍都城。”这句清代诗词说明红月饼、白月饼在当时的北方已经相当普遍。“翻毛”是说翻毛月饼。这三种月饼盛于老北京,后传入天津,成为老天津人过中秋亲朋互赠的必备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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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津人爱吃的红月饼、白月饼,也称自来红、自来白,其得名来自不同的皮色:自来红是烫面制成的,自来白则是冷水面团,所以呈现不同颜色。这两种月饼个头都很小,一般做成一斤二十个,为了显得饱满,里面一半是空的。红月饼烤得颜色较深,白糖、冰糖渣、果仁为馅,外皮上打一个红色圆圈,圈内扎着几个小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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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红月饼、白月饼、翻毛月饼、提浆月饼等佳制之外,天津的百果月饼、麻饼月饼、香油果馅月饼、奶皮月饼等也是老幼皆宜的美味。

  随着天津航运与商贸不断繁荣,一些南方人将当地的月饼随船带入天津。20世纪20年代中期以来,南味月饼也北上传到天津,如广式月饼、苏式月饼、改良月饼等,大大丰富了天津人的美食生活。

  天津妈妈自烙的家常月饼也是不错的口味,俗称家做月饼。旧年经济条件有限,能吃上一块高级月饼往往如同“轻奢”。不过,办法总比困难多,很多天津妈妈会自烙家常月饼。

  老年间几乎家家备有月饼模子。包月饼,最简单的馅料就是红糖、白糖,稍讲究些的馅中有青丝、红丝、糖桂花或芝麻之类的“细货”,也有大户人家做月饼时会到点心铺买上好的蜜馅来包。用面皮包好了月饼馅,团成小圆饼状,压在月饼模子(下图)里,翻过来一扣,带有图案的月饼胚子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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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佳节一家人团团圆圆、开开心心做月饼,圆圆的月饼慢慢在锅里烙熟,屋内洋溢着中秋的温馨,此般生活对中老年朋友来说,毫不夸张地说是一种甜美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