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8月27日晚,雨来了,含苞欲放的花骨朵欣喜地爬满桂树枝。28日清晨,枝枝都有少许的桂花开放。瞬间,扑鼻的浓浓桂香溢满校园,没留一丝儿缝隙。
屋后那两棵属本地种的大桂树,也如校园里这三棵属新品种的小桂树一样,今秋迟开,而且开得更迟。
10月8日(农历9月初6日)离开家时,屋后桂花都没开。当10月12日刚回到家旁边时,一群热情的桂花香就飞快地跑到面前迎接我了。
我如欣喜盛开的桂花一样欣喜地跑到屋后,仰眼细瞧。哇,两棵桂树都是满树盛放着“迟来的爱”!
屋后的两棵桂树与校园里的三棵桂树,已深深扎根于我的心地。我深深地爱着它们!
今年入秋后发狂的秋老虎,吓得那些胆小的花草树木跑去了阴间。然而,这五棵桂树的根、干、枝,却依然共同举着叶放顽强的一笼绿。随时看到未开花的桂树,随时令我致敬!
校内花园里的三棵桂树,大小各异。石梯口处是最大那棵,高约一米二,繁枝举着一团圆形的密密的桂叶,这团叶子的面积如簸箕那么大;中间是半大那棵,高约六十厘米,树干瘦瘦的,只发几枝更瘦的枝条,稀疏几片叶挂在枝上;办公室门口处是最小那棵,干与枝更瘦,叶更少,周边还有几棵树时时欺压着它。
农历8月27日前一周的某一天,当我路过花园时,一簇淡白,突然从中间半大那棵桂树枝上飞入我眼。我兴奋的几步蹿到树前一看。哇,这棵桂花开了!
我迫不及待地把鼻子凑近桂花,深情的一闻。可是,居然没有闻到一丁点昔日的桂花香!
难以置信的我,把左手掌伸在枝下,用右手的拇、食指轻轻一刮,一二十朵桂花便落入手掌里。我再次凑近鼻孔,依然无味进鼻;我用眼细瞧,才发现这花与以前开的不一样————色淡、干蔫;我又用右手的拇、食指轻轻一捏,花朵便粉身了。
哦,我一下明白这桂花不艳不香的原因了。老天给予的40度左右的高温,已大大超出了桂树生存与开花的适宜温度。毫无水分的花,必定会色不艳、味不香,枯得一捏便成粉。
我静立桂树前,把紧握桂花的左手放在胸口,向这棵具有某种情怀的、在恶劣环境中拼命开花的桂树深鞠一躬。弯腰那一刻,我看到了最艳的花朵、闻到了最浓的花香。
抬头,我仿佛看到了石梯口处最大的那棵桂树的叶子,在毒辣的阳光下,正闪着一种不好意思的绿。周五回到家里,我同样看到屋后那两棵大桂树的叶子,在毒辣的阳光下,正闪着一种不好意思的绿。
这几棵桂树叶为何闪着不好意思的绿呢?因为,我一直平等的善待着这五棵桂树,却只有一棵开,另几棵不开。
校园里的三棵桂树,我经常把中药渣倒在树下;还把保温杯里过夜的草药汤倒在树下;也把在校五天中脸盆里的冷水倒在树下。
屋后的两棵大桂树,受到的润泽就更丰厚了。岳父的菜园里的水管,让我早晚把清凉的山泉灌饱两棵大桂树。
入秋后,40度左右的高温持续不断,我再怎么善待桂树,都没能让其在该开的时候开花。这让我联想到了妻子入秋后艰难地种菜的场景。
妻子用水管把焦干的土喷湿透,穿上筒鞋挖翻土,撒下青菜、白菜、萝卜的种子后,又用板凳、木棒、纸壳、包谷杆这几样东西配合,给下土的菜种和出土的幼苗搭起遮阳盖。那段时间,妻子早晚都在菜园里,把遮阳盖掀开,喷水后,又盖上。然而,出土的菜苗苗只给妻子一个昙花一现的惊喜后,还是去了另一个世界。
“地气太热了,你浇的是开水,菜芽芽都烫死了!”邻居开玩笑说。
的确太热了!在那段高温里,每天中午起,地火苗儿就狂舞。柔嫩的菜芽经不起这炙烤,想开花的桂树吐不出花骨朵。
按惯例,每年在进入农历7月后,勤劳的妻子便让各种冬菜陆续下地,不久,菜园铺满绿色;忆往年,在农历8月上、中旬,桂花开得无比的欢,各地,都有桂香扑鼻。但是,2024年却不是这样!
当那场透雨撵跑了秋老虎、让孩子们欢快地跑进校园后,菜园里才逐渐出现菜苗苗、桂花香才向人间款款走来。
甲辰岁2024年种的各类冬菜,与往年比,约迟一个月来到人间;桂树的花开,与往年比,约迟一个月飘香大地。但不管怎么说,老天开恩了。就算迟一个月,人们还是能有菜吃,依旧能闻桂花香。若是老天不开恩的话,就是迟二个月、三个月,照样菜没有、花不开。咬它两口,能吗?跺它几脚,行吗?这都无济于事!
今年入秋后的冬菜种得迟与桂花开得迟这两种现象,又让我联想到了农村善良老人们流传下来的一句话:人整人整不住,要天整人才整得住啊!
今年的老天,让入秋后的冬菜种不下,随便妻子用水管咋喷、遮阳盖咋遮,都全军覆没;今年的老天,让自古以来的“八月桂花开”变成“九月桂花开”,随便我的中药渣咋倒、过夜的草药汤与洗脚水咋浇,都一朵不开。
老天啊,你不开恩时,人使出的所有好都抗不住你的坏;老天啊,你开恩时,人使出的所有坏都挡不住你的好!
热浪滔滔桂未开,顿时谣起似潮来。
天公泼雨冲言论,地母迎风扫旱灾。
一夜催生花骨朵,千香涌入钓鱼台。
临枝喜鹊诗吟唱,韵味悠悠遍九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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