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玉提议作的“悲愁喜乐”酒令,是借酒令隐喻女儿姻缘结局的“喜乐悲愁”。酒令以为史湘云与冯紫英的订婚事件作谶,实际是隐喻贾宝玉、冯紫英、薛蟠和蒋玉菡的“妻子”的婚姻命运。
宝玉拿起海来一气饮干,说道:“如今要说悲、愁、喜、乐四字,却要说出女儿来,还要注明这四字原故。说完了,饮门杯。酒面要唱一个新鲜时样曲子;酒底要席上生风一样东西,或古诗、旧对、《四书》、《五经》、成语。”
“悲愁喜乐”是典型的古代文人雅士宴饮时所行酒令。不但文雅且以“女儿”为主题,突出活色生香,意趣盎然。不过要注意这几人的姻缘对象是谁,才会了解曹雪芹行文落笔的深意。
我是君笺雅侃红楼,为您讲述《红楼梦》里的那些事儿
贾宝玉的妻子是薛宝钗。喻“终身误”结局。
冯紫英的妻子是史湘云。喻“乐中悲”结局。
薛蟠的妻子是夏金桂,妾是香菱。喻“荷枯藕败,水涸泥干”结局。
蒋玉菡的妻子是花袭人,喻事与愿违外嫁他人,“夫唱妇随真合和”结局。
而香菱被薛蟠打死冯渊,抢去做妾因夏金桂凌虐而死,是林黛玉被迫外嫁后的遭遇。
袭人身兼“钗黛”二人之影,她也被迫外嫁蒋玉菡,却幸运获得好结局。则是宝黛钗三人《终身误》之外的另一种结局映射。
于是,“悲愁喜乐”酒令对应的这四段姻缘的“喜乐悲愁”,除了是他们各自人生的写照之外,真正所指的应只有“宝钗、黛玉和湘云”三人。
当然,这场宴会的主角,实际还是冯紫英,以及作陪的云儿所影射的“史湘云”。他们才是真正的“主角”。所以,据程乙本来看,冯紫英所作酒令与众不同,他是“喜乐悲愁”对应了史湘云的《乐中悲》曲子。而其他人的则全是“悲愁喜乐”。我个人更支持程乙本的这个顺序设定。符合冯紫英与史湘云的姻缘伏笔。
冯紫英的“喜乐悲愁”酒令后,果然轮到妓女云儿也“代”史湘云作了一首。冯紫英的酒令中,表露的是幸福婚姻太短暂的“乐中悲”。云儿则以自身作谶,隐喻史湘云在家破人亡后,流落到烟花巷,又坚强不屈的博得人生逆旅,就不多说了。
需要特别讲明的是,“悲愁喜乐”酒令与其他酒令不同。每个人以“悲愁喜乐”四个字形容女儿的姻缘得失,不一定只为自己姻缘作谶。
除了云儿是女儿,只写自己的“悲愁喜乐”之外,其他四个男人所讲“悲愁喜乐”对应的女儿,不光对应自己的姻缘,还对应了其他三人的姻缘。其中,悲的悲,喜的喜。悲的自然愁,喜的就有乐。
所以,想要查看薛宝钗的姻缘伏笔,只看贾宝玉的“喜乐悲愁”不行,还要参考冯紫英、薛蟠和蒋玉菡三人酒令中的对应句子才是。
以贾宝玉的酒令为例,前后共分三个部分。酒令“悲愁喜乐”四句一部分。酒面《红豆歌》是一部分。酒底“雨打梨花深闭门”又是一部分。只看“悲愁喜乐”四句,就要注意隐喻的不同。
女儿悲,青春已大守空闺。女儿愁,悔教夫婿觅封侯。女儿喜,对镜晨妆颜色美。女儿乐,秋千架上春衫薄。
贾宝玉的“悲愁喜乐”看似写了女儿的四种人生状态。“悲”的是年纪大了还没寻到好姻缘。“愁”的是不应该逼迫丈夫科举仕途,求官进爵。“喜”的是每日对镜梳妆依旧娇颜如花。“乐”的是无忧无虑荡秋千的快乐人生。
这当然可以是“一个”女儿的一生写照。但却无法与他的妻子薛宝钗作一一对应。反而契合夏金桂,薛宝钗、花袭人和史湘云四人。
“女儿悲,青春已大守空闺”,以着急出嫁的女儿,隐喻夏金桂着急“错嫁”薛蟠,以“闺”喻“桂”。
“女儿愁,悔教夫婿觅封侯”,以“停机德”隐喻薛宝钗婚后劝贾宝玉科举仕途,致使贾宝玉离去,悔恨终生。
“女儿喜,对镜晨妆颜色美”,以“镜中花”隐喻花袭人外嫁蒋玉菡后“夫唱妇随真合和”。
“女儿乐,秋千架上春衫薄”,以“英豪阔大宽宏量”写史湘云的乐天知命,是贾宝玉对湘云的姻缘祝福,以“乐”贴近“乐中悲”。
如此一比对,就会找出各人酒令中的“规律”。四个男子的四句酒令,一一拆分摘取,才是全面的伏笔和影射。
❂从原文找线索,还原最真实的《红楼梦》。
✍以上观点根据《红楼梦》80回前故事线索整理、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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