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众山皆响——画中九友集册》在中国嘉德春季拍卖会以1.91亿港元成交。
“画中九友”是清初诗人吴伟业对明末清初董其昌、杨文骢、程嘉燧、张学曾、卞文瑜、邵弥、李流芳、王时敏、王鉴九位文人画家的赞颂。九位画家虽画风面貌各具特点，但在美学追求上较为一致，皆以董其昌所倡导的，以南宗清幽淡远之风为画家正脉，在明末清初画坛占主导地位。
九友中，嘉定四先生占其二。明代后期，李流芳、唐时升、娄坚加上侨居嘉定的程嘉燧，合称为“嘉定四先生”。相传李精画、唐善文、娄工书、程能诗，他们四人在艺术上都有高深造诣和独到之处。
李流芳，字长蘅，号檀园， 晚号慎娱居士。其书画作品虽有一定的存世量，但这种成系统的、流传有绪、迭经名家收藏、书画合璧、书画双绝的册页，极其罕见。这套集册中，李流芳的《仿宋元山水册》是其书画小品的代表之作，吴湖帆先生评价为“李流芳书画生平第一之作”。
李流芳《仿宋元山水册》
这套册页中，李流芳对题的小楷和小行楷，风格虽然脱胎于苏轼，但有自己独特的创造和个性，同时再现了其书写时的心境，特别清雅可人、虚灵空澈，与台北故宫博物院所藏李流芳书写的《阿弥陀经》《心经》和《金刚经》风格几乎一致。而台北故宫博物院三件是清宫旧藏，钤有乾隆、嘉庆的鉴赏章，是国宝般的存在。
嘉定博物馆馆藏李流芳山水册页
题跋的草书也非常精彩，心手如一，挥洒自然，自合天机，为近年拍卖中很少见、较大篇幅的李流芳草书之作。
程嘉燧，字孟阳，又号松圆，安徽歙县人，流寓嘉定，以诗文书画称名一时，与李流芳、唐时升、娄坚并称四先生。县令谢三宾刻《嘉定四先生集》为之誉扬。而孟阳之诗被公认为四先生中成就最高者。
程嘉燧山水师法倪瓒、黄公望，笔墨深净枯淡，存世作品仅六十余幅，且以扇面、册页等小品居多。清人周亮工《读画录》就曾说程氏作品少见，他也仅得数幅扇面和一二幅册页而已。董其昌对程嘉燧的诗画都较推崇，曾题其画云：“孟阳最矜重其画，不轻为点染，此幅真吉光片羽，人间不多见。”
嘉定博物馆馆藏程嘉燧山水轴
程嘉燧作册页甚少，吴湖帆尽十五年精力始收得此册，称它是程画奇构，“至笔法之高，应以是册为甲观”。上海博物馆《中国书画家印鉴款识》程嘉德燧第3、14、34印即选自本册，亦可证此册为其代表之作不虚。
程嘉燧《偈庵墨戏册》
据悉，此前程嘉燧的《西涧图》曾在2015秋拍以1035万元成交，李流芳的《书画合璧》手卷在2013秋拍以943万元成交，《白鹤寺九品观弥陀院等重建募疏合卷》（李流芳等）在2019春季艺术品拍卖会以1138.5万元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