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盛泽民间举办“吴跃进新书《徐蔚南年谱》分享座谈会”,本人有幸受邀。
我与跃进是群友,只是未曾谋面,前不久,几位朋友相约到庄子明画室聚会,正闲聊间,跃进推门而入,寒暄之后,逐一签名赠书,众皆欢喜。
这世界就是这样,有些人有太多的理由彼此相识,却总像两条平行线,直到缘分到时方才交叉。
我这一声“兄”并非客套,实在是跃进长我几岁。
同辈人都知道,当下凡年过花甲又名唤“跃进”者,几乎都是1958年生人——那年5月,党中央在北京召开八大二次会议,会后,“大跃进”运动在全国广泛开展,影响深广。
1975年跃进高中毕业,即被分配到盛泽新生丝织厂上班,在车间开绸机,三班倒,做了七年男挡车工。
正是政治运
动此起彼伏的年代,厂里经常组织革命文艺活动,也需要有人撰写通讯报道、出黑板报,高中文化程度的吴跃进终于脱颖而出。
这期间,跃进忙于企业管理,工作上文字运用机会不多,除偶尔出个通知,基本没有时间动笔。
随着国家调整相关政策,跃进全家后来整体返城苏州,唯独他留在盛泽,工作、生活、成家、立业。
绍兴是一座山川灵秀、人文荟萃的历史文化名城,跃进本就喜欢,如今过了退休年龄,再来此地兼职,内心轻松自在,因而工作之余,不时择地散步游览。
某月某日,跃进独步绍兴知名景点山阴道上,置身于此,瞬间想起学生时代读到过的《山阴道上》。
文章作者徐蔚南,吴江盛泽人,他的老乡。
老乡不是瞎认的,跃进说,“四十多年了,吃的是盛泽饭,说的是盛泽话,早已把自己当作盛泽人了。”
徐蔚南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有着怎样的人生?何以写出那么美的文字?还有哪些成就?
本是一时冲动,跃进却暗下决心,一定要弄清这位前辈老乡的身世与作为。
一头闯进瞒弄堂,无奈之下,跃进想到,该去别处查找资料了。
这一查不得了,不但发现了徐氏的绍兴留痕,更找到他在上海的工作、生活、事业的足迹,以及他为上海做出重要贡献的诸多线索。
还有,解放初期,上海市文献委员会移交给市文化局的一千多种历代碑帖里,三百多种是徐蔚南收藏整理的,占比三分之一强。
不仅如此,早年的徐蔚南还曾与鲁迅、戴季陶、沈玄庐、李汉俊、柳亚子乃至陈独秀、李大钊有着直接或间接的交集。
钦佩之余,吴跃进很想让沪盛两地特别是盛泽人知道徐蔚南其人其事。
跃进也知道,这些年来,关注和研究徐蔚南的不乏其人,盛泽这头,就有李炳华、沈莹宝、姚军、北塔等知名文人对其作过介绍与评价。
虽然已是信息社会,冷板凳依旧是免不了要坐的,但借助现代化手段,工作效率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何况吴跃进慧眼识珠,善于取舍,把控得当,很快,线索有了,资料有了,而且越找越多。
跃进告诉我,找资料也有技巧,图书档案自不必说,徐蔚南的“朋友圈”也是查询资料的可靠渠道,想当年,与徐蔚南有交集的多为名人。
跃进心很细,他先在自媒体发表,观察外界的反响与评价,当意识到自己的劳动成果已被社会认可时,便产生了结集成册的念头。
恰此时,盛泽老乡北塔(上图中)向他传递一个信息,上海有位朋友做了一件与他相同的工作,这让他既意外又高兴。
出于学者的习惯,北塔还对圈内外有关徐蔚南研究的进展多有关注,并由此结识了上海朋友樊东伟。
樊东伟(上图右)是一位成功的商人,对上海历史文化情有独钟,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他就开始收藏民国年代上海的书报杂志,退出商圈后,更致力于对上海出版史的研究,并收集整理了关于徐蔚南的大量资料,同样打算结集出版。
樊东伟将书稿交给最对口的上海通志馆,通志馆反复审阅核校后,交上海书店出版社出版。
至此,《徐蔚南年谱》正式面世,编著者为樊东伟、吴跃进,时间是2024年9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