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钗头凤·世情薄》 宋代·唐琬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秋云薄,西风冷。
斜阳不暖花寂寞。
才把春愈又成疾,哪成秋千病魂索。
雨歇时,笛声落。
芭蕉叶下翻诗草,千词万卷成孤客。
离绪恰似柳折时,一段一断愁肠挫。
忆君时白日有明月,惆怅托得鸿雁说。
镜里朱颜老,凭阑时光磨。
流年催得衣带宽,谁知乱乱错错。
《沧浪亭记》
枯荷生渌波,傲立几经秋。去年见其风姿逸,今朝更优游。欲把万重心事过,可惜无轻舟。亭下再记相思苦,潇潇树叶劝我:休休休。
沿复廊,越小丘,观山楼,当初醉笑名轻。看满屏竹翠犹如月满洲头,那年那别太心惊。回眸湘妃竹泪点点,念君起松声。明年清风好,摘花穿庭,再来濯缨。
《虞美人·银床淅沥青梧老》
清代·纳兰性德
银床淅沥青梧老,屧粉秋蛩扫。采香行处蹙连钱,拾得翠翘何恨不能言。
回廊一寸相思地,落月成孤倚。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20年的一次诀别,犹如剔骨割肉。没想到在24年的10月,在结疤的地方滋生出一块新田,芳草萋萋,摇曳于西风,似乎在以过往以未来呼唤我。
面对他,或是18年的那群人,任何一个故人的到来,都是久别重逢,太久了,真的太久了。那故事里从剩下我一个人开始,到远方很难听见故人的消息,我知道我们都会努力去生活,都会学着明媚地去面对风雨潇潇。可是,我依然思念那一段黑暗时光里微弱的光芒,那般温暖,我心徜徉。
所以在收到故人的短信时,我无法表达我内心的惊喜与难过,为突然收到缺失已久的诗行而惊喜,为我们已经各自走了这么久的孤单而难过。
四年没有聊过天,不知道对方的近况,却还是如曾经一样深知对方会过着怎样的生活,那些心照不宣的问题无需再开口礼貌,故人问我:“是否还执着着?”
我很犹豫,不是犹豫我的答案执不执着,执着是一定的。我犹豫的是我的语气,18年的我会以怎样的语气回答,现在的我竟可以“开朗的”去回应。我忽然对自己感到陌生,又怕故人对我陌生,但我已经剥不开裹了我三年的壳。
我犹豫着,日色西沉,月光不显身影,世界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故人又问我:“初心易变,可荣华富贵了?”
没有,怎会改变呢?
……
想到你,想写些诗句,提笔落下的第一行:十年风雨十年寒,而后是无尽的回忆与悲伤,墨浓成句号,到此便已经说尽你和我的故事。
十年啊,相遇的第一天怎么也想不到,我会和你纠缠十年之久。这十年,有太多不可言说的不被理解,有太多不堪回首的痛苦,有太多反反复复出现在小说里的美好。若非人海逢君,怎会相思成疾。
大抵是约定进入尾声,一切被放下的又被提及,恰如仰头时雾蒙蒙的阴郁浸湿眼底,不知是秋天的哭泣,还是心底的哭泣。
多想回到故事的起点,抛开既定的结局,在初见的那一刻,奋力拥抱,大声欢笑。不要问我会选择重蹈还是避开,有些人,只一眼,这心动就不可能第二次。即便后来无数次否定与假装,依然不可避免月明时分最真切的渴望。
可是啊,眼底潮潮,心事潮潮,漫长的人生就像跌倒进不断翻涌的浪潮,明明还有一份别的执着,明明在俗尘里还有别的仰慕,明明还是想更爱自己一点,为何在思念面前,各种都抵不过你的眉眼。
所谓情绪起伏,所谓命运沉浮,凡事为君故。
那寻常的小巷子,那不合心意的暴雨天,那干净的衣衫被污泥溅湿,谁不是烦躁地低着头寻找想要干净的落脚,偏偏相撞了,落一个狼狈,得一个歉意,却在抬眼那一刻,往后又岂止十年。
发现我的美好是你的伟大,这不是恭维,也并非谦卑,这是开花前被触动的心弦。一个普通的灵魂因你变得有趣,一个单一的白因你变得缤纷,我的身后是你的影子,西风吹过我的身体你的魂魄。
十年风雨,避不开十年寒,我还是自私地选择自己的隐逸,月光依然是你是我唯一相思。唯愿孤山老时,西风多情,送我去到你曾频频回眸的黄泉。
渐行渐远渐无书,希望故人后来再听见我的消息时,人间四季,我不止秋天。
【 原创:酿诗 】
【 编辑:酿诗 】
【 图片:伊吹鸡腿子 】
【 以怡然之名,遇一自得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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