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六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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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连续三天瞪眼班,换来了周一下午的半天休息。自己心里盘算着:如何安排这来之不易的半天“假”。
晴空万里,微风不燥。这天气爬山再适合不过了。去狮子口吧?早就想去了。不过,工作日又哪能约到同伴同行?那就一个人去!一个人好!至少不用顾及别人的感受。大可随心所欲,随心而行,说走就走,说停就停,想走哪条路就走条路,到了美景之处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就这样,经过一连串的自问自答,我一个人拍板决定了。
沿着农场“南京路”一路东行,过了邮局,路南有几排旧仓库。听单位老同事说,过去红红火火的阀门二厂就在这个方位,不知这是不是就是厂旧址。不过,现在看起来像是成了粮仓。院内水泥地面积很大,有农民在晒粮,地上被金黄的玉米和土黄的稻谷摊的满满的,无从下脚。路北是武警部队,门岗有战士站哨。哨兵挺拔的身姿和警惕的目光令人肃然起敬。一旁草坪上有一桃树,树下卧有一块石头,上面雕刻着红色的“忠诚”二字,看上去已经经历了不少风雨,像是哨兵忠实的“战友”,寒来暑往,并肩坚守。营房边上是战士自耕地,建有塑料大棚,阡陌纵横间勾出一块块种有瓜果蔬菜的小方格来,倒有些“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的味道。
武警营房东行数十米,有一南拐弯。沿路一条小溪,走在路上即能清晰地听见潺潺水声。路东有几排旧平房,一看就是上个世纪建造的。出于好奇,想过去看个究竟,但眼看着四处无人,又怕人误会,就隔着溪水仔细打量,只听犬吠连声,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来。直到向东拐时,才发现老房子的大门上挂着白底黑字的门牌,上面写着“安徽省某某养鸡场”的字样。这时我才恍然大悟,想起平时在单位总能闻到一股鸡屎气味,尤其是刮东风的时候,空气中的气味更重。总听老同事说,那是旁边的养鸡场散发的。原来所谓的鸡场就在这里。
再往东行,路面时高时低,一段泥水,一段石子,又或是柏油。先是经过一段低洼的路段,两边杂草丛生,寂静荒凉,目无人烟。路边泛起茫茫一片枯黄的茅草,枯干坚硬的茅草在秋风中沙沙作响,若是一根火柴,定能一触即“燃”,顷刻间形成燎原之势。如果将茅草割下来,回去留作烧锅用,也是绝好的柴火,烧起锅来肯定能发出噼噼啪啪声响来。
远望更低处,是一方芦苇荡,芦花随风飘荡。帕斯卡说:“人是一根会思考的芦苇”。人既高贵又渺小,渺小的像一根芦苇,却又因有思想而变得高贵。我站在路边,望着白茫茫的芦花,陷入了沉思。建场初期,农场的前辈们头顶青天白云,脚踏白茅荒原,蓑衣草履,风餐露宿,艰苦奋斗,顽强拼搏,才创下诸多辉煌成绩,为今天的发展打下了坚实基础。而如今的我们,各方面条件都得到非常大的改善,又有什么理由不把“红烛”精神传承好弘扬好。
在上坡的路上,又变成了水泥路。左侧有数十亩竹林,百鸟齐鸣,悦耳动听,让人流连忘返。右侧是数十亩茶园,一隆挨着一隆,绿意葱葱。
不多久,山路到一高顶,便是左行的急转弯。弯呈内高外低,外侧扎有绿色铁护栏,栏下即是无量溪河。内侧凸起的山体上茂林成荫,无入口可攀。站在此弯处,抬头北望,即能看见山体之峻峭,有“狮子大开口”之势。正当我寻求登山入口时,忽见到一骑电瓶车的老汉,我便招手询问登峰的捷径。那老汉停下车来,倒也热情,只是说了半天,我怎么也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我敢肯定,他多少听懂了我表达的意思,只是没法跟我交流。好在,老汉还用手指不停地往前面指,我就大致判断前面应该就有上山的路。
又行数百米,山路右边见大水池,宽十余米,长约两个宽。水面清澈,小野鸭藏于水边的水草中,忽隐忽现,可爱至极。当地有传说,当年狮子岭原为一头活狮子,卧于无量溪旁,造成河道狭窄,水流湍急。刘伯温经过此地时,为了当地村民免于水患,一跺脚,扬起长鞭,将活狮子打死,后来就形成了这狮子口峰。
难道眼前这水池,正是当年刘伯温跺脚时留下的印记。我竟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来,为自己的脑洞大开。
果然,水池对面有一稍大一些的山路,看宽度倒是够一辆拖拉机上去,可那“直上云霄”的坡度停止了我的猜想。此处的山路并不“盘山”,而是像“登梯”一般,左行十余米,再右行十余米,路面很陡。路面多为人工啄出来的碎石,偶有哗啦啦地流水,或横路或顺路,在路上冲出一条小沟来。茂密林木中时而有红于二月花的枫叶,时而有金黄的银杏叶,还有随风坠落的淡黄柳叶,尽显秋之韵味。
一路登山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四处虫鸣鸟叫。路边的灌木丛中,偶尔也传出一些莫名的声响,要是胆子小,一定被吓坏了。我却总是试图一看究竟,只是多被荆棘挡道,无法深究。途中确实也看到了野兔、刺猬、松鼠等一些小东西,只是都很怕生,无法近观。可能是因为山上人烟稀少,不像场部里的小袋鼠,就一点也不怕生,在行人面前也敢大摇大摆地啃花生。
在不知道拐了多少次后,终于到了山顶,想拍照加定位发个朋友圈,不料手机已经没有任何信号。好在还能先拍照留存。
环顾四周,“狮子头顶”灌木丛生。我寻了一处没有树木遮挡的地方,开始学起刘伯温观望山形水势来,只是没有他那钢鞭挥狮的神通,只得做个游客,尽享大自然的恩赐而已。阵阵秋风拂面,神清气爽,向南望去,桐汭河和无量溪河流淌不息,白云山和冬瓜山两峰相望;往西望去,农场小镇尽收眼底,心旷神怡之际,脑中闪出“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诗句来。
随后,向“狮子后背”下坡行数十米,一片翠绿林后,忽现一大片红棕色的石土。走近一看,原来是开采山石后留下的碎石渣。再沿平路继续前行,红棕色的山体上,又见一大缺口。急步走进。
眼前之景犹如武陵人入桃花源,豁然开朗。一大水坑居于中,犹如长白山天池一般,四周有山体相守。水面清澈平静,上前蹲下,撩一捧水,冰凉的很。寻一裸石,盘坐于上,静观这山顶湖水,这大坑显然是开山炸石所为,现场残迹令人痛心。
顷刻间,觉得寒气逼人,后背发凉。不知是坐下之石的寒气,还是一潭“湖水”的湿气,或是眼前残石满目疮痍的“寒凉”,亦或是背后山壁遮住了阳光。哦!阳光?哪来的阳光?太阳早已下山。
而我,要打道回府了!
作者简介
六八,本名褚荣兴,斋号观塘轩,90后,安徽人。爱看书,好笔墨之色,闲来喜涂鸦,有硬笔书法、散文随笔等作品刊于报刊微刊等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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