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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撒尼尔·沃利克从加尔各答寄回来的第一批到达欧洲的杜鹃花种子被装在红糖罐头里。活植物更难运输:从远东出发的航程可能需要长达6个月的时间,在船只经过不同的气候区时,几乎没有植物能在剧烈的温度波动中幸存下来,它们还要受到风和含盐海浪的冲击,老鼠、蟑螂和船上其他动物(猴子会带来一种特别的威胁)的攻击,以及海员们对宝贵的淡水供应被浪费在“无用”货物上的漠不关心或赤裸裸的敌意。堆放在艉楼甲板上的植物可能会导致船只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摇晃;如果有危险,它们将是第一批被扔下海的东西。

1819年,在澳门为英国东印度公司工作的外科医生约翰·利文斯通(John Livingstone)博士估计,每1 000株植物中只有1株能在运往欧洲的途中幸存下来,这使得每株植物的运送成本从最初的约6便士或8便士提高到远远超过300英镑。他在写给伦敦园艺协会(后改为“皇家园艺学会”)的一封信中建议,聘请一名训练有素的园丁来照料运输中的植物是非常值得的——但一贯吝啬的协会选择忽视这一建议。然而,它确实促使协会助理秘书约翰·林德利(John Lindley)在5年后发布了一本内容极其全面的小册子,即《在国外,特别是在热带地区包装活植物的说明;以及在前往欧洲的航程中如何处理活植物》(Instructions for Packing Living Plants in Foreign Countries,Especially within the Tropics; and Directions for Their Treatment during the Voyage to Europe),其中包括对毛里求斯总督罗伯特·法夸尔(Robert Farquhar)寄来的一个透光盒子的设计说明。用半透明的贝壳薄片作为玻璃的类似盒子,已经成功地被利文斯通的朋友约翰·里夫斯(John Reeves)和纳撒尼尔·沃利克使用过。但直到1829年,这个问题才由伦敦医生、业余昆虫学家和蕨类植物爱好者纳撒尼尔·巴格肖·沃德(Nathaniel Bagshaw Ward)最终解决。

沃德把一只蛾蛹放在密封玻璃瓶底部的一些腐殖土里,耐心地等待它孵化出来。虽然它最后并没有孵化出来,但沃德观察到,土壤中的水分会在白天蒸发,凝结在玻璃上,然后每晚落回土中,形成一个封闭的生态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