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编辑:马永清

大漠沙山中的一牙弯弯月亮
——青甘大环线散记(十一)
文/边智

看完《乐动敦煌》,接着司机接我到鸣沙山月牙泉,购了景区门票后,坐旅游观光车到了鸣沙山月牙泉畔的广场,仰望天空云卷云舒,左顾右盼,一汪月牙似的泉水,被四周沙山包围着,沿沙山边缘缓缓行进着一列长长的骆驼向沙漠深处移动,骆驼背上驼着与沙山搭配穿着的旅人。
我曾看过汪洋大海,见过花开花落,走过的每一个地方都深深地刻在心里,永世难忘。去过沙漠,也在沙漠里徒步过,感受过一望无际满眼都是悲凉,秋风瑟瑟漫天黄沙,人在沙漠里行走,就像沙漠骆驼一样顽强。敦煌四周皆被沙漠戈壁包围,位处塔克拉玛干沙漠东端边缘。沙漠地带气候干燥,气温变化大,地面缺少经常性流水,植物稀少矮小,为风沙地貌。沙漠多集中在鸣沙山地带和党河两岸及其下游地带。鸣沙山地处敦煌市南郊7公里,在巴丹吉林沙漠和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过渡地带,面积约200平方公里,全由细砂积聚而成,砂丘形态各异,砂粒随人流动,脚踏在砂上,发出呜呜的声响,头天留下的脚印,第二天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鸣沙山沙峰起伏,山“如虬龙蜿蜒”,金光灿灿,宛如一座金山。要说的这个有着沙漠、碧水、绿树相拥相抱的地方,就是闻名丝绸之路的敦煌鸣沙山月牙泉啊!
站在鸣沙山月牙泉广场,远望鸣沙山山脊像一条连接蓝天的柔软丝带,又像是斧削了的锋刃,缓缓地向高处伸展,延入无尽的天际。更为绝妙的是,阳光之下,沙山阳面明亮的身影与沙山阴面暗淡的阴影,形成一明一暗的“阴阳脸”,棱角如刀刃,大漠旷野之下,尤显得妙意无穷,这就是鸣沙山了。夕阳西下时,鸣沙山一片金黄,仿佛沙子也泛着金色的光,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姑娘,骑着骆驼,在夕阳的余晖下,散着异域风情的光芒,然后在游人的目光注视下渐渐远去。
近看鸣沙山怀抱一汪清泉–月牙泉,泉水东深西浅,最深处约5米,弯曲如新月,因而得名,有“沙漠第一泉”之称。鸣沙山和月牙泉是大漠戈壁中一对孪生姐妹,“山以灵而故鸣,水以神而益秀”。确有“鸣沙山怡性,月牙泉洗心”之感。一泓清清的泉水,涟漪萦回,碧如翡翠。站在月牙泉边,拂去一路的黄尘,风吹动着我凌乱的长发,清澈的泉水,倒映着我疲惫的身影。一片绿洲,掩映在鸣沙山的怀抱,月牙泉就躺在绿洲里,像一牙弯弯的月亮。泉长约300余米,宽约50余米,就这一汪清泉,静卧荒漠,日月蒸腾,千年不涸,风沙弥漫,依然鲜活。泉边,几棵粗矮的杨柳树,向四周铺开,有的树,看上去没多少年头,大概是建造楼宇是栽种的。还有一片芦苇,秋风吹拂,尽染金黄,飘荡摇弋。泉水清澈,一如明亮的眸子,在浑黄的秋风和滚滚的黄沙飞扬中,与日月同辉。
高低起伏、蔚为壮观的鸣沙山,沙粒在风的吹拂下会发出嗡嗡的响声,这种自然现象在世界上并不多见,为鸣沙山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奇妙。而月牙泉则在鸣沙山的怀抱中,清秀娟美,与周围的沙漠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是大自然精心布置的一幅绝美画卷。鸣沙山月牙泉不仅是一处自然景观,还承载着丰富的历史和文化内涵。
自古以来,这里就是丝绸之路上的重要驿站,无数商队、僧侣、文人墨客在此留下足迹和诗篇。这些历史遗迹和文化传说,为鸣沙山月牙泉增添了几分人文色彩和厚重感。其历史可以追溯到汉代,当时月牙泉被称为“沙井”或“药泉”,是敦煌八景之一。自汉代以来就是游览胜地,南岸原有一组古朴雅肃的建筑群,包括娘娘殿、龙王宫、菩萨殿等。近几年,景区在基础设施建设方面不断加大投入,开发多种游览项目,使其成为集旅游观光、度假休闲、文化交流和地质科研于一体的国内外知名风景旅游区。景区的管理也步入了科学化、规范化、制度化的轨道。此外,为了保护这一珍贵的自然景观,当地政府实施了应急治理工程,以确保月牙泉的水位和生态环境得以保护和恢复。
随着季节的更替,鸣沙山月牙泉也呈现出了不同的风貌。春天,万物复苏,沙山脚下的绿洲上绿草茵茵,与远处的沙山相映成趣;夏天,烈日炎炎下,沙山更显金黄璀璨,泉眼如同一块碧玉镶嵌其中;秋天,天高云淡,沙山与月牙泉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更显宁静致远;冬天,虽寒风凛冽,但雪后沙山和泉眼也别有一番风味,银装素裹中更显圣洁与庄严。

相对于月牙泉,我更喜爱那绵绵的沙漠,夕阳西下时,天空中那一抹绯红,像极那年青春洋溢的自己。弥漫的风沙,荡不平小小的泉眼,究竟是什么神奇的力量?据说,沙山的沙被风吹下来,在泉边停了下来,夕阳西下之时,风向回转,沙又被吹到山上。因此,风,总是以泉为中心,沿沙山坡面向山坡顶吹去,风沙永远也无法吹入到泉眼。因为风的作用,泉眼安详地在沙山的怀抱中娴静地躺了几千年。而泉眼,梦一般的“谜”,似一弯新月,已梦幻化成了现实。茫茫大漠中有此一泉,漫漫黄沙中有此一水,满目荒凉中有此一景,把这造化的灵魂装进了这贫脊的躯壳中,神了,醉了,解不开的恒古之结。低谷中的泉眼因山风劲吹有神力庇佑,却不被淹没,静静地躺在沙山中,不被过分地喧闹和打扰,深邃而碧蓝,真是上天赐予沙漠里的一眼圣泉。沙漠与清泉共存,风沙弥漫,千年不涸,依然鲜活,是一道绝美的风景,令人神醉情驰。
鸣沙山月牙泉的美景是多元而深刻的,它不仅仅是一处自然景观的展现,更是大自然与人类文明和谐共生的典型。鸣沙山因沙质滑坡形成,山体雄伟壮观,月牙泉则如同挂在鸣沙山间的一颗明珠。鸣沙山月牙泉是我所见过的最神奇山水了,无论对旅游者还是文化爱好者来说,都是一个值得一游的地方。现在,游览景区提供的多种游乐项目,如骑骆驼、滑沙、滑草、沙漠摩托车、射箭、直升飞机游览等,其中骑骆驼和滑沙备受游客欢迎。一小部分游客除观景拍摄独特照片外,还选择骑骆驼和滑沙项目。后半晌既可以避开中午沙漠中的酷热,还能在夕阳西下时,爬到山顶遥望远处的沙海和山下的泉眼,观看唯美的日落。
这天下午五点多钟我进入景区,大多游客均为观赏景色拍照登沙山为主,有的购买了鞋套套在鞋上,以便登山不进沙子。因天气炎热,我和同车旅友只买了几瓶矿泉水就登沙山,只见东北面依沙坡铺陈的梯子整齐地排列着一串串游客攀爬,我就穿着脚上的布鞋,爬梯子到沙坡山顶,不到五六千米的沙坡路,停停走走,气喘吁吁,足足爬登了半个多小时,才到了山顶。由于登越沙山步步踩在梯子横档木板上,登爬腿脚用力有均衡的支撑点,且一丝半粒的沙子也难进入布鞋。到山顶后因拍摄崎岖绵延的绝妙景色来回走动,鞋子中却灌进了扎脚的点点沙粒。当时,太阳偏西,在沙丘上一线两点对着月牙泉及拍摄主体,因背光拍摄,光线昏暗,照片一片漆黑,画面清晰度很差。这时,天气突然刮起了大风,呼呼直叫,电话接通后对方听筒里都对刺耳的风声听得一清二楚。风沙弥漫,脖颈、头上、嘴巴、耳朵、鞋子、衣服口袋里或多或少添进沙粒,似乎眼睛也睁不开了。人在沙上被风吹得左右揺摆,动荡不得,还打着趔趄,稍不注意,真能把人刮倒。
等到夕阳西沉之时,风住了,鸣沙山在噪杂声中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太阳接近地平线并破云而出,挥开流云的落日血一般明艳,仿佛一个火焰刺眼的火球照得大地熠熠生辉,缕缕金光犹如凤凰的金灿羽翼,散落于天地间。尤其那弯月牙泉,在落日的照射下,金光闪闪,如同佛光祖降临,霞光万丈,又如一朵朵金莲,水中尽情绽放,瑰丽壮观。那耳边快门声更是络绎不绝,此情此情叫人如痴如醉。感叹万千景象之时,那落日却如喝醉了酒似的,醉倒在地,“咯噔”一颤,便沉入地平线之下,刹那间,红色变成金色,又变成绛紫色,天已经暗淡了,万簇金箭式的丹霞,似乎凝滞了。太阳似一个优美的姿势,沉入了无限的黑暗,带走了最后一丝光芒。云层越积越厚,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天黑了,走在变凉的沙子上好不开心,伸手插入沙中,还暖暖的,如同摸到了那美妙绝伦的落日。回望月牙泉,日落沙丘远。鸣沙山月牙泉落日,真是美妙美哉!
天气黑下来后,持续火爆的鸣沙山月牙泉万人星空演唱会开启,在月牙泉畔中心舞台主持人呼唤回应下,游客聚集在沙坡上跟随音乐尽情歌唱。32台激光束灯射出的光束点亮夜空,打开手机闪光灯或提前预备好的荧光棒,跟随音乐节奏变换,遥遥相望,交相辉映,远处沙山成为世蒂“提词器”,6台投影设备将歌词投影其上。这也是吸引大量游客前来体验真实感受的直接原因。这狂欢之夜,人流聚集沙丘,惊艳呈现。浪漫的人海星河、震撼的场景、专业的声光电、浪漫告白、求婚故事,以及沉浸式“蹦野迪”、打动人心的怀旧歌曲、放声忘我的合唱、沉浸式欣赏夜景、超大型五星红旗等爱国元素,让人热血沸腾,这盛景成为敦煌的引流利器。
不论是下午或是晚上,站在鸣沙山顶,俯瞰脚下的月牙泉,那种震撼难以言表。白天,碧水蓝天碧波清浪,百鸟齐飞翔,岸边是无边的青草和在白云下青草地徜徉的牛羊,像少女一样清纯,岸上一定有她最俊的情郞,整个身心疲倦也缓慢的从体内飘出,被这灵动的空气蚀化。那一刻,可以不去计较得失,不去在意生活中的各种琐事。夏秋的夜晚总是清凉的,星光璀璨,月华如水,这不是宁静、清凉,而是一种超然物外的美。
这种美,不仅能触动心灵深处,感受到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而且沉积储存着生命的顽强不息,是抚慰人们灵魂的高地,精神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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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边智:笔名,知之,现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现代作家协会会员,北京华夏诗联书画研究会副研究员,中华散文精粹编委,中国北方诗人学会会员,新疆喀什地区作协会员。曾在《解放军报》《亚洲中心时报》《新疆都市报》《雪国诗报》《散文选刊》《中华散文精粹》《博闻》《现代作家文学》等报刊发表散文、诗歌、报告文学、杂文、小品等作品二百余件,散文《笑傲盘橐城》《栀子花开了》分别获2014年、2015年《中华散文精粹·世纪经典美文》一等奖,散文《冰山映衬林海翠》获2014年中国散文年会二等奖,杂文《晒一晒》获2014年《当代经典文学荟萃》优秀奖,系列散文《重铸历史的镜像》收入新作家档案(2014年卷),诗歌《暖》《岸》》获第四届“清风世界杯”全国文学大赛二等奖。本人入选《中国诗人大辞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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