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漂十年喜乐事

——梦里犹呓芒果香

周天平||湖北

曾漂在南方,徜徉山水。今犹记五月岭南,芒果、荔枝、龙眼、菠萝蜜等佳果陆续挂满枝头。

我所任教学校的校园里就植有数株芒果树。有的高大如绿巨人,有的矮小如伞盖。当哪天早晨校园里有淡淡的清香飘到你的鼻子尖时,抬头望,原来是芒果树开花了。芒果树的花虽小,但稠密,一簇簇,一团团,洁白如雪,金黄如霞。蜜蜂嗡嗡地闹着,蝴蝶翩翩飞在花丛中。

风拂雨润,阳光雨露,芒果树开始挂果啦!刚长出的芒果如黄豆大小,全身草绿色。不经意间,这些小豆粒儿渐渐地换了衣裳,变了模样。有的金黄金黄,那颜色胜过熟了的麦黄,如挂在天边初七初八的胖月亮;有的红褐色,躲在绿叶间,像少女害羞的圆润脸蛋;有的色彩多样,仿佛珠宝行里的玛瑙、珍珠被谁给挂到了树丫上。

我们师生知道哪棵芒果树上的芒果好吃、早熟。芒果成熟的日子,树下仰起一片渴望的脖子。下课了,有学生便会守在树下,捡拾落到地上的芒果。有老师找来长竿子,竿子头上挂一网兜儿,把那成熟了的芒果捅进网兜里。芒果树下,欢声笑语,上课铃响,教室里书声朗朗,操场上,芒果树静默无语。

当然,校园里的芒果也藏着安全隐患。就有学生攀树去摘芒果,结果芒果到手,向下一望,恐高心慌,“哇”声树上来,有学生忙来报告,老师亦循哭声而来,老师们一边安慰学生,一边忙搬来梯子,摘芒果的学生终于安全着陆。想想都后怕,万一学生从树上摔下来?师生值日,芒果树下重点盯防,芒果树变成了校园里甜蜜的烦恼!风狂雨骤,有芒果从树上掉下,是谁,匆匆穿过雨雾,捡起芒果,捧着惊喜又匆匆折回屋檐下。这个幸运者,剥开刚捡来的芒果外皮,嚼一口,汁液顺着喉咙流入心田,看他陶醉的样子,似乎比喝了仙女酿制的琼浆玉液还要甘甜美味!

有学生捡到芒果,送到我的办公桌上。我摸了摸这孩子的头,又闻了闻那芒果,道声谢谢,随手把自己桌子上那个更大更黄的芒果递到这孩子手中,说,你送来的芒果真香,我喜欢,我们交换了吃?这孩子拿着芒果,欢喜地跑出了我的办公室。

我的宿舍旁边就有一棵芒果树,夜雨听芒落,若听到“啪”的一声响,我就赶紧开门去捡拾,盼望了几天的那些芒果终于掉下来了。当然,第二天又全部分给了同事们吃了。夜雨拾芒岂为吃哉?非也,那拾芒的情趣冲淡了我异地他乡的愁绪!

后来,学校要扩建,也考虑到这些芒果树带来的卫生以及安全隐患,这些芒果树都被无情地砍掉了,记得那天在电锯的嘶吼声中,校园里的芒果树轰然倒地,倒地的瞬间,她们只是“哼”了一声!

犹记那次,去同事家玩,同事是本地人,家居山中。在他的带领下,我们一行五人,沿着山路,踩着青苔,拾级而上。山上树木葱郁,蝉鸣声声,夏阳从枝条的缝隙间漏下。斑斑点点,像散了一地的圆镜子。行到一处,感觉光线渐暗,凉气袭人,抬头望,三株粗大的芒果树,立在岩壁上。那硕大的翠绿里透出粉红的芒果,像珍贵的玛瑙。山路一转,眼前又呈现出另一番景象:在芒果树遮天蔽日的浓阴下布置着石桌、石椅,旁边有篮球场等娱乐设施,俨然成了周边人的休闲地,这几棵芒果树精心地为人们撑起一方乐土。我同事说,这三棵芒果树,在他记事起,就长得这般茂盛,春绽嫩绿披枝、夏撑绿伞遮阳、挂累累硕果,人与树和谐共处,在那个饥荒的年代,这三棵树龄已逾百年之树,曾是全村人的“救命恩树”。我们奔到树下,吸一口浓阴,仰脸看千掌千指托住阳光,看指缝间漏下来的碎银。来到同事家里,他拿出芒果来招待我们,说是这几棵树上的芒果。我们轻轻剥掉芒果那青里透出粉红的外衣,露出金灿灿的果肉,咬上一口,糯糯的,甜甜的。嚼几下,汁水盈口。连声夸赞,比超市里的芒果好吃多了。

我离开广东已多年,梦里犹呓芒果香!那南方的芒果树还是那么郁郁葱葱,繁花满枝,硕果累累,那芒果的甘甜仍在舌尖上打着转转。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周天平,籍贯:湖北监利,喜欢阅读,热爱写作。在《南方日报》《南方都市报》《中山日报》《珠江晚报》《江门日报》《楚天都市报》《荆州日报》等报刊发表散文、随笔、杂文、小说等,共计1000余篇。如故园老牛,虔诚耕耘,期待收获!

用诗和远方,陪你一路成长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冬歌文苑工作室

名誉顾问:戢觉佑  李品刚 

文学顾问:周庆荣  王树宾  白锦刚

法律顾问:北京盈理律师事务所

总编:琅    琅 

副总:蔡泗明  倪宝元  赵继平

编审:孟芹玲  孔秋莉  焦红玲  杨   青

主编:石   瑛   赵春辉  清   泉

审校:严圣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