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主体不偏离,剩下的就是绘画语言和格调问题了,不过,这是常态。
常态中偶然有意外,在主流选择的谱系中突发一张“非常规”的常规作品,似乎也算一种突破吧。《休戚与共》获奖有亮点,其他无一例外都是一种审美倒退,并不是“主题”的问题,而是绘画语言的问题。
《休戚与共》选择动物题材,视野不局限在国内,地理上属于公共的极地生物。颁奖给这样的题材体现着国家的眼光与胸怀,在传统“走兽科”的基础上延伸出来的表现而能服务于当下价值观,在绘画语言上,画法属于新工笔的谱系,浮冰用了特殊技巧,其他则是传统技巧表现“新物种”。
画面呈现出纯水墨的样式,海洋中“鲸类”的表现来源于“鱼藻图式”,而传统不作大片深入渲染,这是根据冰上水下两界的直观感受而创作,静谧安详,格调不俗。
这张画第一眼想起了刘文西的《祖孙四代》,画面动势强,但除了右侧人物凸显外其他皆处在一个平均而不显的状态,“次人物”没有良好的传达层次,至于为何能得金奖,莫不是与题目《金色土地》有关?还是收割农作物的镰刀是一种象征?又或者是土地的地平线是类似地球式的弧线从而代表着一种全球丰收的美好愿景?这些直白的意象像极了班主任给红领巾派发的任务。
这张画虽是向上昂扬的态势,但形式上的“形色”与“笔墨”并未良好的协调,意既“形色”的自然主义呈现使形式却饭意味,而色彩主导的画面又想兼顾水墨线条,这也是近几十年写意画探索的尴尬。
总之,要靠“势”带动画面的“气”而作者并未达到流畅的节奏,要留“笔墨”而未能有确定的笔墨结构来进行构造,唯一剩下的只有直愣愣的主题,主体没问题,但在画法上值得进一步推敲。
如今距《江山如此多娇》已65年,而描述65年前的场景用的几乎是苏派早期的调性,这不由得让人代入时代的红光亮中,歌颂美术历史事件本身带有致敬的意思,而画题里所表现的傅抱石、关山月这般带有极强性格与创新意识的中国画家用如此老套的油画语言实在是立意构思疏忽大漏,使得整个画面像极了县级火车站壁画的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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