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书塾、书院是中国历史上一种独特的教育机构,它萌芽于唐,兴盛于宋,延续于元,全面普及于明清,清末改制为新式学堂,绵延1000余年,对我国古代的文化教育、学术思想的发展产生过巨大的影响。在乐清市白石街道,从宋朝、明朝到清初,都有杰出的书院代表。在乐清白石,让我们跟随乐清市钱镠文化研究会理事钱朴真老师,一起去品赏古代书院的历史沧桑,寻找那些遗落民间的历史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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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塾一般是由个人或者家族创办,择师教里学生。在白石古镇,几个有名的书塾均为钱氏家族创建并延续。南宋的白石书塾,明朝的小隐山书塾以及清初的酿花书塾等,培养出了各个时期周边地区无数的名士与名流。白石钱氏从何而来,为何会承担起乡里教育的职责呢?
【乐清市钱镠文化研究会理事 钱朴真】“我们吴越国的国王钱镠,他的孙子钱弘俶,钱弘俶在978年的时候纳土归宋,乐清的钱氏在977年的时候从杭州已经迁到了我们乐清白石,这一支刚好是钱弘俶的嫡系子孙。”
或许是因为躲避战乱,或许是依附当时时任温州刺史的钱惟演,钱氏嫡系支脉迁居白石。
史料记载,白石书院真正兴起的朝代是南宋,也就是到了钱文婉的子侄钱尧卿的时期。
白石书院的创办者钱尧卿,字熙载,世称孝廉公,吴越王钱镠的七世孙。与乐清的王十朋、贾如规并称“三贤”,因孝廉公创办的书院位于白石,所以就叫白石书院。乐清西乡白石钱氏的白石书塾、东乡王十朋的梅溪学馆、汤建的艺堂书塾,是南宋时期乐清影响最大的三大书塾。
南宋两部尚书刘黻作《孝廉先生传》说:孝廉公“建学山下,礼迎先生主之……凡三十余年矣!四方从游者至千徒,成就者甚众。”
那么,钱尧卿到底是一位什么样的人物,他为什么会被大家称为孝廉公呢?
孝廉,原自汉代选拔官吏的科目之一,武帝元光元年始,诏令郡、国举孝、廉各一人。汉以后“孝”与“廉”合二为一,由郡举荐,被荐者赴京考试授北官。崇宁四年(1105)朝廷实行“三舍法”, 钱尧卿以拔贡入太学。不仅博览经史,尤精《周礼》。
钱尧卿淡薄名利,热爱家乡的文化教育,不求官而在白石开办私塾育人。他的白石书院跟其他书塾又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为何如此多的学生慕名而来,潜心研读呢?
钱尧卿一生从事讲学著述,开创了白石书塾兴盛的气象,成为南宋一朝乐清一大文化景观。白石钱氏一族文风从孝廉开始,耕读继世,诗书传家,成为文脉传承、学风兴盛、历代人才辈出的钱氏望族,七十年后,白石书塾到了钱文子手里,开始第二个兴盛时期。
早在宋宁宗嘉定九年作《乐清新学记》时,钱文子就提出自己的教育思想:“春诵、夏弦、秋学礼,冬读书,而以岁时合射、合舞、合语。而书其德行道艺。”他不单重视学生知识的学习,更重视学生的实践能力和合作能力的培养,时下提倡的合作学习和探究式学习的教学模式,殊不知八百年前的白石书院就开始实践了。
钱文子晚年回乡教学,继承和发扬叔公钱尧卿的“白石塾”业绩,培养出一批优秀学生,而贡献更大的是使“白石塾”文脉绵延。
到明代嘉靖朝,由钱氏后裔钱存掌管书院,仍旧兴盛,赵性鲁作《白石钱氏小隐公墓志》说:“建立白石祠塾,在小隐山下,割地二十亩,延师教训里社蒙童。”
白石古镇有一座以摩崖石刻闻名遐迩的东瓯金石宝库小隐山。小隐山古称溪山、屿山,俗称屿岩头,位于风光奇秀的白石山南麓。
白石百姓称小隐藏书石室为“仙人洞”,民间传说钱小隐(存)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已经成仙,当夜深入静时隐隐约约地听到钱小隐的琅琅书声和空灵箫韵。挂冠亭,箫台亭,藏书石室“仙人洞”,凿池引泉,架桥蓄鱼,松菊梅篁,点缀成景,互映生辉。然时过境迁,风光不再。
钱存的祖父钱勤与父亲钱褒都是七品教(散)官,钱存是文人雅士博学鸿儒。他“读书好礼、志乐林泉”的隐逸雅事,名扬州郡,达官贵族,文人墨客,纷纷来访。
小隐山令人向往,再加上诸多名家的摩崖题刻,慕名造访者络驿不绝。
小隐山这些文人墨客的聚会,颇具晋“竹林七贤”之遗风,他们寄情山水,耕牧田园,吟风咏月,风流洒脱,充满无限乐趣。
经过宋元明的发展,到了清朝初期,乐清书院进入了辉煌期。这时期,白石最为兴盛的书院则为江南名士钱时邻所创办的酿花书院。
酿花是催花吐放的意思,可是酿花怎么可能成屋呢?
根据文献记载,酿花书塾的规模应该不是很大,可是从品味上来讲,“酿花书塾”可是大有来头的。
钱时邻不仅是一位将书塾办得有声有色的名儒,更是一位广交社会名流的文化名士,具有很高的社会威望,被推荐为“乡饮大宾”。
酿花书院的建筑已在滚滚的历史长河中无影无踪,只留下寥寥数语的文字记载诉说着他遗存的痕迹。
书院,无论有名或无名,时长或时短,均一一消失于历史的风尘中,唯有墨韵书香山高水长、馥郁悠远,唯有英才继文载道、百世流芳,宋朝时期白石书院,明朝时期小隐山书院以及清初的酿花书院,他们世代相袭,共同创造了乐清灿烂的耕读文化,并于无声的岁月中,诉说着白石街道古文化的积淀与传承。
记者:李彬彬 赵向武
见习编辑:江纪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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