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擦皮鞋,没人能干得过四野!”

四野的首长刘亚楼曾在苏联留过学,回国后以伏龙芝军事学院的标准,严格要求手下官兵。

刘亚楼治军严明,在军中有着“雷公爷”的雅号。

从1946起,刘亚楼就是东北民主联军的参谋长,军队改编成东北野战军、第四野战军,他还是参谋长,直到平津战役后,才成了第14纵队司令。

解放后,刘亚楼被任命为新中国首任空军司令,为抗美援朝和空军的发展作出了卓越贡献。

论名气,刘亚楼比四野的政治部主任谭政,可能要更胜一筹。

不过,谭政的资历比刘亚楼老,身为政治部主任,在官职上也比刘亚楼高。

这一点,在首次授衔仪式上有所体现:谭政授大将;刘亚楼授上将。

而在辽沈战役期间,却有件怪事。

最开始,四野司令部向上发电报或者向下发指示,都是以“林(总)罗(荣桓)谭(政)刘(亚楼)”,后来却变成了“林罗刘谭”,谭政排在了刘亚楼的后面。

实行代号制后,刘亚楼是103,谭政则是104,谭的位次还是靠后于刘。

有人替谭政打抱不平,谭政笑着谈起了“将相和”的故事,并表示以后不用在电文中署自己的名字。

用笔战斗的大将,毛主席:谭政–“谈政”

1927年10月,三湾改编后,罗荣桓向毛主席引荐了一位年轻的干部:“这是谭政,军官队的。”

“噢,军官队的也来了,好啊!”毛主席拉着谭政的手,亲切地问:“你是哪里人?”

得知谭政来自湖南湘乡,并跟着自己参加了秋收起义后,毛主席的心中升腾起他乡遇故知的喜悦:“我俩都是湘潭的,湘乡、湘潭可是邻居哟,这一次我们叫肖家璧打了个偷袭。这一仗也好,把我们 3 个湘人打上井冈山喽。我们三人,湖南三湘,同饮湘江水成人,同走一路上井冈。”

那时的谭政意气风发,毛主席很喜欢这股昂扬的劲头,两人又是老乡,所以毛主席经常找他闲聊。

当谭政告诉毛主席自己是东山学堂毕业的,毛主席高兴地不得了:“这么说来,我们是同学哦!”

谭政虽然只有21岁,却谦虚谨慎的回答:“不,您应该是我的先生。”

毛主席纠正道:“哪能这么说呢?同学就是同学嘛!我是东山学堂的戊班,算你的师兄,你是哪班的? ”

谭政回答说:“我是十六班的,陈赓是九班,我比他晚几年。”

谭政表示,他是经陈赓引荐参加的革命,而陈赓还是他的妹夫。

毛主席饶有兴致的问:“那么你的岳父就是陈绍纯老先生喽?”

提起陈绍纯,毛主席赞不绝口:“我在湖南家乡搞农民运动考察的时候,也到湘乡去了,见到了陈绍纯先生,陈先生还对我说,他把大儿子陈赓打发出去了,二儿子、三儿子也去闹革命了,这不,女婿谭世铭近日也去汉口投奔国民革命军了。”

毛主席跟谭政聊得很投机,又听说他文笔很好,所以留在了身边当秘书。

1930年红12军扩编,谭政被任命为政治部主任兼教导大队政委。

从此,谭政开启了他的政工革命生涯。

在往后的战斗生涯里,谭政当过红新12军的政治部主任、红1军团第1师政治部主任、陕甘宁晋绥联防司令部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东北民主联军政治部主任。

东北军区与东北野战军分开后,谭政是东北野战军政治部主任。

1949年3月,谭政出任第四野战军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

新中国成立后的1954年,谭政升任解放军总政第一副主任,两年后成为主任。

可以说,谭政的大半生都在从事军队政治工作。

毛主席点将,刘亚楼冲锋

刘亚楼在给毛主席的信中写道:“除草台岗打罗卓英、鲁班场打周浑元两仗,所有中央红军主力所进行的战斗,我都直接参加了的,大小共八十一次会战(参加南昌起义、秋收起义、抗战的同志则要比我多得多)。”

刘亚楼也是在毛主席关怀下,成长起来的卓越将领。

刘亚楼深谙毛主席“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游击战术。

在红军的“反围剿”中,毛主席曾多次直接点将刘亚楼,而刘亚楼也从未让领袖失望。

第三次“反围剿”的经历,让刘亚楼尤其难忘。

当时,刘亚楼是红1军团12师35团政委。为阻止国民党军进攻,他冲锋在前,杀得非常勇猛。以至于腿上中了子弹,鲜血浸透了裤子都没觉察。

35团的弹药拼光后,刘亚楼又带着大家用石头和木棍作战。

血战了两天,刘亚楼浑身是血,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丧心病狂的国民党竟然又用上了毒气弹,35团的官兵,只好等敌人浓烟全部消散,才去抬刘亚楼的“尸体”。

听闻刘亚楼牺牲,师政委张赤男赶来送最后一程。

张赤男俯下身子,看刘亚楼最后一眼。

临盖棺时,张赤男突然发现,刘亚楼的手指头在动。

张赤男赶忙叫军医过来急救,这才把刘亚楼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刘亚楼醒来后,笑着说:“我太年轻了,阎王爷都不愿意收啊。”

1938年4月,刘亚楼受毛主席派遣,经新疆前往苏联,学习大兵团合成作战和城市攻坚战。

刘亚楼亲身经历了苏联的“卫国战争”,并担任过参谋。

抗战结束后,毛主席又调他返回东北,出任东北民主联军参谋长。

谭政问刘亚楼:跟我说这话,你不脸红?

谭政和刘亚楼都是红军出身,不过谭政的资历相对比刘亚楼老,而且谭政还参加了抗战。

在四野期间,谭政是政治部主任,刘亚楼是参谋长。

所以,野司在下达指示或者给上级发电报时,总是署名“林罗谭刘”,有时候还没有刘亚楼的名字,比如《辽沈战役前政治动员指示》。

不过,谭政的主要职责是队伍的政治工作,不经常直接参与战役部署指挥。

久而久之,“林罗谭刘”就变成了“林罗刘谭”,谭政排在了刘亚楼的后面。

四野的代号中,总司令是“101”,政委罗荣桓是“102”,这都无可非议。

但刘亚楼是“103”,谭政是排在后面的“104”。

谭政对此毫不在意,不过却有人替他打抱不平。

谭政莫然一笑,总是用廉颇与蔺相如“将相和”的故事来回应。

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谭政索性直接向野司提议,再发布“指示”时直接不用署自己的名。

谭政的高风亮节,赢得了大家的一致尊重。

其实,谭政从来不在乎排位的高低,也从未想过要跟刘亚楼争个前后。

谭政跟刘亚楼相识于红军,还是“抗大”的同学,两人关系一直不错。

1948年1月1日,中央军委发布命令,东北民主联军改称东北人民解放军,并成立了东北军区。

身为政治部主任的谭政,召开军区政治工作会议时,还请刘亚楼讲讲战斗中的政工如何开展。

刘亚楼谦逊地说:“隔行如隔山,我可没有发言权。”

“这话跟别人说兴许有人相信,跟我说你不怕脸红?”谭政笑着说道:“长征路上的红二师,那可是全军闻名的模范师,你不记得红二师的政委姓刘?”

这个姓刘的政委,正是刘亚楼。

刘亚楼笑了,给谭政讲了个故事。

苏联卫国战争时期,一个苏军士兵趴在雪地上修理跑不动的汽车,身子伏在雪上,脸伏在雪上,手冻僵了,腿冻麻木了。

刘亚楼绘声绘色的讲道:“有人问这个士兵:’天这么冷, 你怎么还这样干?’他说:’斯大林知道我。’’斯大林知道我’,简单的一句话,蕴藏了多么深刻的道理,凝聚着多么巨大的力量。如果我们每一个战士勇猛冲杀、舍身奋斗时,都懂得’毛主席知道我 ’,那会产生多么神奇的威力?”

谭政和刘亚楼分工不同职责不同,所以有些报告或者指示的署名中,刘排在谭前面,或者谭排在刘前面,都是无所谓的。

而且在战争年代,一切都是为了打胜仗,座次如何没有人会计较。

四野中,还有这么一条规矩:紧急情况下,先到达作战区域的团长可以指挥后到达的师长甚至军长,一切以作战需要为重。

至于“103”、“104”那只是代号而已。

如果以官职大小,论代号的排次,那谭政和刘亚楼,都排不到103、104,因为四野改编前的东北野战军,还设有副司令员。

新中国成立后,谭政继续从事军队政治工作,刘亚楼则奉毛主席之命,组建共和国空军。

1955年授衔仪式上,谭政排在新中国十大将之五,前面只有粟裕、徐海东、黄克诚、陈赓。

至于刘亚楼,则被授予上将,比谭政还低了一级。

谭政是是10 名大将中唯一一位,军队政工领导,这足以体现他的贡献。

而且,此次授衔,直观的显现出了谭政与刘亚楼在资历方面的差距。

不过,谭政不争不抢,一心一公,所以并未计较“林罗刘谭”,也没有非得当“103”。

参考文献:

李金明,张代龙.毛泽东和谭政的两次成功合作[J].党史纵览,2003,(12):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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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万青,齐春元.刘亚楼:解放东北建功业[J].福建党史月刊,2010,(07):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