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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山某工厂民兵刘艺文:在清尸队的日日夜夜

地震后的半月余,我曾参加过清尸工作。我当时是厂里的基干民兵,我们10人分为一组,组成“清尸小分队”。

分给我们的清尸范围,是陡河吉祥桥和附近街区空地里的临时浅埋的尸体,我们三个小队又编为一个中队,每个中队配给一辆翻斗卡车。

当时的任务是,每人每天至少要清理3具尸。我们小队的工作干得不错,全小队日清尸均在七八十具,超额完成任务。

厂抗震救灾指挥部,每天发给我们两瓶白酒或是果酒,是让我们用来消毒和壮胆儿的,那些腐烂恶臭的尸体真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至今想起来,依然是茶饭不香。

唐山大地震转瞬之间就夺去了24万多人的生命,尸体要一具一具地清,所以清尸的任务十分繁重。

当时的环境高温燥热,尸体便迅速腐烂发臭,特别是裸露在外的尸体,在烈日的暴晒下水肿膨胀,变绿发臭。

几乎每一具尸体上都密密麻麻地爬满了大个绿头蝇,它们嗡嗡地餐食着尸体,许名尸体孳生了“蛆虫儿”。那时,唐山灾区尸骨累累、蚊幅密布,一片恶臭。

再加上当时的公共厕所已全部坍塌,人们随地大小便,更加重了灾区的环境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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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蝇不仅蚕食着尸骨,而且还威胁着所有灾区人民的健康。灾后,人们不仅无法安宁地睡觉,成群的苍蝇和蚊子总是在你身边“嗡嗡”地叫,使你心烦意乱,而且无法吃饭,刚摆上饭桌盛上饭菜,那些讨厌的苍蝇立刻就会飞落在饭碗里和食物上,真是令人作呕。

有不少人开始拉稀闹痢疾。蚊蝇密度达到高潮,十几天的时间,唐山几乎成了苍蝇的世界。

救灾指挥部门和防疫部门清楚地意识到,此时如果不 采取措施迅速灭蝇,大灾之后必将出现大疫, 一些恶性的传染病就会威胁着唐山每一位存活着的人。

为了灾区人民的生存,首要的任务就是彻底清除蚊蝇孳生地——尸体。

清尸是一项非常紧急和艰巨的任务,任务非常大。唐山方圆几十公里,尸体埋在浅浅的土层下,很多还露在外面,要清理这些尸体,就必须动员足够的力量。

我作为震后幸存者,就应该尽全力参加这项工作。飞机在灾区的上空盘旋喷洒药品,部队的战士和防疫部门开始用“敌敌畏”、“灭蝇灵”、“来苏儿”之类雾化器消毒,全市大面积地开始接种防疫菌苗。

整座城市,10几万具尸体,要在短时间内无害化处理,真是棘手问题。家里有劳力的还可以,由亲属们把尸体运到郊外去掩埋。没有外运能力的家庭,特别是全家震亡的,就只能靠清尸队了。

最早的清尸队伍,大都带有互助性质,邻里街坊们互相帮忙,我曾见到过一辆小排子车,车上装着七八具尸体,由3位小伙子推向南部郊外掩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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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见到过一位中年男子,牵着一头小毛驴,毛驴背上挂着两具尸体向外运,据说他把街筒的近百具尸体都外运出城了。在南郊、西郊的公路两侧,当时的坟茔不计其数。

清尸不仅仅是清理埋在废墟下的遇难者尸体,对于那些暂时埋在浅土层的尸体也要挖出来,按统一的卫生标准处理。

当时由于时间紧、任务重,全市各单位都成立了由基干民兵组成的清尸突击队,实行了分片包干的办法。

有的白天干不完,晚上还要加班加点。当时没有电源,有许多人都是拎着小马灯寻找清尸,有些运尸的车辆,司机还打亮车灯照明。

许多清尸队的人员,当时都是把口罩洒上白酒,这样不但可以起到消毒作用,而且可以扼住“恶臭”,解解心疑。

有的清尸队把防毒面具戴在头上,大伏天,闷得满头大汗。我就曾经戴过防毒面具去清尸,差点中暑。

我曾看见过许多部队的指战员们清尸,就连文工团的女战士们也投入了清尸工作。

我亲眼见到了海政文工团赴灾区慰问演出的一位女战士,从废墟下清理出一具尸体,她见尸体的胳膊上戴有一块手表,便把手表摘下来,转交给了工厂的领导,望领导转交给逝者的家属。

因为这片废墟是厂里的集体宿舍,许多死者的亲人都远在外地。子弟兵们对于群众财产的高度负责精神和严格的军纪,永远留在灾区人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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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8月初,某部清尸队的战士,在废墟里清扒遇难人员尸体时,发现有一个姑娘尸体没有腐烂,形态自然,像睡觉一般。

战士们看了都可惜地摇头,议论纷纷,怎么老天爷不长

眼啊,把这么漂亮的姑娘砸死了。

战士们怀着婉惜的心情,没有立即把她送到拉尸车上,而是待拉尸车装满了,才用被子一裹,用三道电线捆上,脸露在了外面,把她的尸体放在了最上边。

这辆拉尸车向国各庄附近开去,在距离事先挖好的大坑一二百米时,雷雨交加,在车上的战士被大雨淋得睁不开眼。

掩埋尸体的墓坑,注满了水。道路十分泥泞,不能继续掩埋工作,车只好停下来,战士们在路旁一个修理自行车的棚子里避雨,等待着天放晴。

就在这时,神奇的一幕出现了,死尸堆上的一个被子坐起来了。

战士们跑上前去,一看,抑制不住内心的惊喜,坐起来的正是那位漂亮的姑娘。

他们七手八脚地将她抬下车,把自己的衣服脱了给她穿,姑娘被带回了部队。

原来姑娘并没有被砸伤,是被溅起的尘土将鼻子眼儿和嘴全堵住了,但是还有微弱的气息,如死一般,如果把她放在最底下,也压死了。

如果不是天降瓢泼大雨,冲掉鼻、嘴里的泥土;如果不是道路泥泞、墓坑积水车不好过,尸体无法掩埋,这个姑娘也不会活下来,看来,她真是福大、命大,老天都不让她离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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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尸不仅是一项艰巨的卫生防疫工作,而且是一项十分难做的社会工作。

都是亲生骨肉,把尸体装进密封的黑塑料袋内集体掩埋,对此,有许多家属们是想不通的。

亲人们望着清出来的尸体痛哭流泪,捶胸顿足,有的家属简直失去理智,用头直往大树上撞,非要和逝去的亲人同归九泉,甚至有的家属悲哀过度当场昏厥休克。

一些参加清尸的部队官兵和地方清尸队的领导和同志们不得不一边清尸,一边做着家属的安慰解释工作。

当时在离胜利桥不远的越河村,用推土机挖了两个比篮球场还要大,足足有3层楼深的万人公墓,掩埋着灾民们的父兄姊妹。

在万人公墓,每天都要运进许多尸骨,一层层地撤上白石灰和喷洒消毒水,在千百个震亡者中间,我曾看到过许多的死去婴儿,有的尸骨竟是用母亲的花头巾包裹的,那些都是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不久的小天使啊。

当时由于尸体的过度腐烂,许多尸体已经拾不起“个儿 来了。人们把支离的部位拼凑起来,装入特制的密封装尸袋内,外运深理。

我们当时的想法就是,尽量做到一尸一袋,保全整,虽然费些事,但我们总觉得这样心里才踏实,也是对死者和家属的一种安慰。

总之,唐山大地震后没有大疫的流行,这在古今中外的震灾史上不得不称为一大奇迹!它归功于唐山人民战天斗地的英雄气概,更归功于参加抗震救灾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和全国各地人民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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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道部三局四处赵奇克:

加班加点,抢通京山铁路大动脉

京山线是连接东北和关内的交通命脉。地震后,这条铁路多处塌陷,钢轨悬空扭曲,站舍变为一片废墟,铁路运输已经完全中断。

我当时所在的单位,是专门负责修建铁路的铁三局四处,这个处位于北京门头沟三家店,是华北地区距离唐山最近的铁路工程单位。

接到铁道部抢修京山线的命令后,四处先遣队在7月28日地震当天晚上,就最先进入了唐山市。

我是随着第二批抢险队伍上去的。离开北京时,街道两旁临时搭起的抗震棚里,已经挤满了避难的居民。

途经三河县,房屋大部分倒塌。到玉田县,已经看不到完整的县城了。晚上11点钟,我们的车队进入唐山市区。

整个市区一片漆黑,一片沉默。车灯所照之处,见不到一处完好的房屋,许多高层楼房一塌到底,一层楼板,一层家具,一层遇难者,紧紧地夹挤在一起,惨不忍睹。

同志们都惊呆了,难过得流出了眼泪。我们的临时驻地是季家庄,离唐山有十几分钟的汽车距离。这个庄1000来人,遇难600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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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早上,大家发现一个青年女子,一丝不挂的蜷卧在荒草丛中。

据当地老乡讲,她全家八口,死了七个,精神受到刺激,现在无家可归。几个女同志马上脱下外衣和鞋子,送来饭菜和热水,搭起一个简易窝棚,让她有一个暂时的温暖栖息之处。后来当地政府把她给接走了。

我们的任务之一,是迅速修复胥各庄车站,这个车站早在清朝就有,现在是京山线的一个中等车站。

地震后,仅剩几间小房和半个候车室,铁轨被拧成了麻花。在抢修现场,工人们的劳动热情十分高涨,整个工地劳动号子此起彼伏。

干部和工人一起紧张地起道、拨道、填碴,一天下来也不觉得累,像有使不完的力气。有的女同志居然也能把整个枕木扛起来。

平时有点调皮的工人,此时也表现出很高的劳动自觉性。每天收工回来的路上,尽管不时飘来股股难闻的气味,但目睹震区一天天发生的变化,大家的心情始终是亢奋的,后来干脆连平时上、下工戴的左三层右三层的口罩都扔了。

我所在的单位投入了一千多人的队伍,抢险进度很快。据上级领导讲,在毛主席办公室专门挂了一幅京山线示意图,每修通一段就标上一个记号。

这个消息对职 工鼓舞很大,抢修现场锹镐飞舞,号声不绝,彻夜通明。8月8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新闻联播节目报道京山线通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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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11时30分,震后第一列满载白面和抢险物资的列车徐徐通过胥各庄站。工人们站在铁道两旁,含着激动的泪水,向着列车司机挥动着双手。

由于队伍上的比较快,生活物资供应一时跟不上来。工人们到震区的时候,仅带一点简单的行李和洗漱用具,有的连换洗衣服都没有带。床铺就搭在铁道两旁,吃得是咸菜,喝的是地下水。

荒郊旷野,一会儿余震袭来,一会儿大雨滂沱。晨寒夜凉,蚊叮虫咬,尸臭难忍。队伍开始出现拉肚子、胃痛等病状,后勤保障问题渐渐凸显出来。

为了解决吃菜这个首要问题,有的单位开始和附近的村庄联系,到地里摘菜。尽管各村损失都很严重,但听说修铁路的队伍要吃菜,大队领导非常支持,让大家到地里随便摘。

8月的北方农村,正是蔬菜下摘的季节,地里头青椒、豆角、豇豆、圆白菜、西红柿等时令菜都有,只是无人管理,许多菜都烂在地里头。

指挥部要求,到地里摘菜,必须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一律付钱,没有钱要打条子,日后补上。

一天中午,附近的村庄知道修路队伍生活遇到了困难,杀了6头猪,由大队领导带队,到指挥部驻地来慰问。

大队领导动情地说:“我们村1000多人,只剩下500人了。虽然这几头猪给你们1000多人的队伍微不足道,但这是代表我们村里500多贫下中农的一点心意。只要早日修通京山线,再大的苦我们也能受得住”。

同志们的眼圈都红了,当即请示上级,回答是不能收。可是眼前的情景是不能收的事情吗?一位在场的领导讲:“豁出去犯错误了也要收,共同团结起来战胜难关。”

这是我们到唐山7天来第一次吃上有肉的饭菜。伙房顿时热闹起来,红烧肉、肺炒青椒、肝拌黄瓜、面条肉汤,大家足足改善了一下伙食。有的同志还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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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不久,一些单位给这个村庄送去了白面,还派出医疗队救治伤员。

后来,我们的生活条件逐渐有了改善,上级指挥部陆续调来大米白面和各种副食,还给各工程队配备了水车、帐篷,办起了小卖部。

队伍也开始轮换回家修整。不仅我们,整个唐山的生活供应和卫生保障,在党中央的关心和全国人民的支援下,很快得到解决。

唐山大地震牵动着千千万万个家庭的心。由于邮政、电话不通,亲人下落不明,很多家庭通过其他各种方式想尽快寻找在唐山的亲人。

8月3日,局中心医院的李大夫跟随医疗队到唐山,辗转找到我,希望帮助她,寻找在唐山煤矿医学院上学的妹妹。

我跟李大夫是在局 “五七干校”学习时认识的,见面时,她面容憔悴,心思沉重,红着眼睛说,家里人已经失去和妹妹的联系,生死未卜,非常担心。

我安慰了她两句,也请她做好各种思想准备。她说有思想准备。

车进入市区,虽然秩序已经明显好转,但看到解放军战士正在登记、安置遇难者的情景,李大夫紧张的心情我还是能够感觉到。

学院负责接待的同志问明情况后,摸出一个小本,上面写满了死亡、重伤者的名单。随着一页页地翻下去,李大夫在我旁边已经是大汗淋漓,几乎站不住了。

我赶紧扶住她,等待着可能是最不幸消息的发生。小本子翻到最后一页最后一行,在重伤人员中出现了她妹妹的名字,我们都大松了一口气。

接待人员露出笑容,领我们来到她妹妹所在系的位置。学院操场上,各系都搭起了简易帐篷,主要负责接待前来寻找亲人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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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里的同志很热情,端来热水,还洗了一大饭盒苹果,精神很乐观。他们介绍说,小李只是锁骨骨折,伤不太重,已于两天前坐飞机到沈阳治疗去了。

系里的同志讲,小李住在二楼的上层铺,地震时,下层铺的同学被甩出来,让房顶压死了,小李从二层铺掉到一层,被床板挡住。

男同学都住一楼,最先跑出来,随即回来抢救二楼的女同学。当天晚上到第二天上午9点,遇难者和伤员都抬了出来,小李是倒数第二个被救出来的。

救她时,她很镇静,压在废墟里头,还指挥同学怎样救她。出来后,马上就能走动。当时,这个宿舍住了6个人,遇难3人。

我们来到这座全校毁塌的最严重的宿舍楼前,已是一片瓦砾。同学介绍说,本来小李的伤情不够用飞机送外地医院的资格,但为了让她及时得到治疗,就把她全身裹上绷带,当作重伤员送上了飞机。

我们都很震撼,震撼地震的无情,更震撼同学之间的感情和救助。因为我们知道,许多人并不是死于地震,而是死于震后得不到及时抢救。

找到妹妹了,李大夫心里终于洛下了一块大石头,脸上的愁容一扫而光。晚上,送了她,看到她远去的背景,想像着她把这个消息告诉家人的情景,我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无名的感动,感动了很长一段时间。

十几天后,李大夫从山西来信,再次表示感谢,并嘱我转告妹妹,如果回山西养伤,让我帮助她回家。

第二天到学院,同学们讲小李还在沈阳治疗,身体康复得很好。同学们还告诉我,学校9月15日要开学了,而且还要继续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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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各项抢险任务逐项完成和气候逐渐变凉,我们先后转移到唐山站、唐山铁道学院,为当地群众搭建临时房屋,做好过冬的准备。

唐山的天气变幻无常,一会儿天空沉闷,见不到一丝阳光;一会儿大雨如注,到处泥泞; 一会儿又阳光普照,带来初秋片刻的宁静。这种反常的气候变化,使人们的心情好一阵坏一阵。

余震始终不肯离去,8 月15日、27日,又发生了两次比较猛烈的余震。进入9月,情况才逐渐好起来。此时的唐山,秩序已经完全恢复,人们情绪日趋平稳,各单位都在有组织地清理倒塌的房屋,街上的日用百货和食品供应到处可见。

从唐山机场起飞的飞机几乎看不到了,路旁处理死难者的汽车越来越少,各省支援的医疗队和援助队伍开始陆续回撤。

自从铁路修通以后,运送物资和伤员的任务几乎全压在铁路身上。在唐山各火车路口,铁路值班员紧张地向来往的列车发出各种信号,保证列车安全通过。

指挥部给我们新的任务是,在唐山铁道学院重建一万五千平米家属房屋。唐院是中国最著名的铁道学院,不仅教授 多,而且先进仪器和设备在各大学里也是首屈一指的。

地震时,因这个学院大部分师生,随学院迁校到成都峨眉山,人员损失不算大,但仍有一部分家属遇难,楼房全部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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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们要到这里修建家属房屋,唐院的同志提供了最好的住地,清理出废墟,直到露出水磨石地面,四周还有大树遮天。这是我们到唐山以来最好的驻地了。

工人们的情绪依然高涨,争的是最旧的帐篷和上层铺,让出的是最新的帐篷和下层铺。14个铺的帐篷要安排16个人,大家让来让去,剩下两个铺 就是安排不出去。

有的抢着把行李就先铺在地上,支部书记悄悄搬到屋外一个角落自己搭了个席棚。房屋修建很快,一个多星期任务就完成了。

看到树阴下一排排整齐、抗震的房屋,大家为震区群众能在这里避挡风寒,开始新的生活而感到无限欣慰。

9月22日,是我们在唐山的最后一天了。就要离别战斗了50多天的唐山,真是依依不舍,有百般的惜别之情。

这天上午,我登上了唐山的最高点——凤凰山。

站在山顶俯瞰全城,只见新盖的临时房屋整齐有序地排列着,许多工厂已经陆续开工,市民们或骑自行车或步行上班。

震后这才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没有发生瘟疫,没有发生大的动乱,城市的工作生活很快进人正常,重新恢复了生机,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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