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小时的救援和

一个世外桃源

我只记得地震当晚睡得很香。突然间,我不知怎的醒了,觉得像筛糠般地往脸上掉土,外边也像冰雹砸地那样,劈劈啪啪直响。

我下意识地一骨碌爬起来,拧身坐在炕沿上。这时,只觉得房子在摇晃,我意识到这是地震。

就在这个念头闪出时,我像被谁狠狠的推了一把,被落下来的顶棚斜压在炕沿上。

此时,我妻子也被摇醒了,她连忙去护卫睡在我们中间的女儿。这样,我们三口人被封闭在狭小的空间里。我的腰部以下和妻子的两腿,都被掉下来的房顶棚压着,但我们俩儿仍用肩膀支撑着一个小小的空间,女儿安然的躺在里边。

我们似乎被封闭在一座墓穴里。眼前里边一团漆黑,外面静得要命。

“我们就这样赴死吗?”想到这,我就用劲儿挺腰,想把顶棚撬开,但顶棚却纹丝不动。

渐渐地觉得闷热得厉害,呼吸也有点困难,我俩儿就用可活动的手,挪动砖头,稍稍吹进来一丝凉气,觉得好受些。可是不一会儿,又觉得憋得慌,大汗直流。

于是,我就用手抠房顶棚。当时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劲儿,三下两下,就抠了个拳头大小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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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空气吹进来,解除了闷热,呼吸也畅快了,不再担心全家被闷死在这个“墓穴”中。

过了一会,听到外面有动静,我们就高声呼救。在里边喊得声嘶力竭,外边却好像一点也听不到。

妻子说:“别喊啦,省着点劲儿吧!”

漫无希望的等待,我的思绪久久不能平静。我想到,女儿刚刚七岁,就这么了此一生吗?还想到,我那篇论文能不能通过编辑的再审见诸杂志呢?

我又开始大声呼救,外面仍然没有动静。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突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而且比较近,我们就又呼救。

答话儿的是柳爷,他喊着女儿的名字说:“是小然吧, 别着急,我去喊人!”

这时天已大亮,柳爷发现同院的四户人家,只缺我们一家,就来我们的住处察看动静,恰巧听到了我们的呼救声。

不一会儿,他喊来了我们同院的三个小伙子,大家一边安慰我们别着急,一边清理压在我们上面的砖石瓦块,然后将顶棚撬起,把我们一一搀了出来。

她们母女俩稍事休息,就能活动了,唯有我不能动弹,只好躺在小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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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多钟,小然的大舅从老家赶来了。他察看了我家的现场,回来告诉我,房顶正中的檩折断,其尖锐的木茬,恰巧插在我妻子的枕头上,要不是她动作敏捷,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震后已是第三天了。妻子将我条椅的四条腿绑上竹杆,用苇和塑料布搭了个小窝棚。白天,将戳着的苇箔做的“门”卷向一边,便为我打开了一个外面的世界。

我不时看到用棉被裹着的遗体,从眼前抬过去,也见到趁火打劫者,脖子上挂着缝纫机头,游街示众。但更多的还是我“床”边的凳子上,经常坐着向我述说见闻或经历的人。

他们向我讲述地震时,自己的经历,告诉我相识的人中,谁遇难了,谁被砸得怎样,以及他们亲眼目睹的种种惨象。

我的一个学生刘林,被倒挂在建工楼的三层,双脚被水泥板压着,动又动不得,别人也无法救,就这样断了呼吸。

职业学校的张学军,地震发生时,被巨大的楼板压住了一条腿。被压了两天,也无法解救,于是,他让人找来一把钢锯,要亲自把腿锯断。

那条麻木的腿还没来得及锯下,就因失血过多而驾鹤西去了。听了这些介绍,我心里似乎是一片空白,除了惋惜之外,没有眼泪,也没有悲伤,似乎变得精神麻木了。

有人问我:“今后可怎么过呢?”,我知道是在问他自己,但我确实无法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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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午后二三点钟,传来飞机的轰鸣声,不一会儿,就在我们的上空盘旋飞行。先是像天女散花般的投下了许多报纸,接着就投成袋的花卷。

妻子为我拣来一份报纸,是当天的《人民日报》,头条位置刊登着党中央、国务院的慰问信。

我读着报纸,双眼模糊,喉咙哽咽,两行热泪簌簌而下。读了中央的慰问信,犹如孩子得到了亲人的关怀,感到亲切、温馨,也获得力量和勇气。

有党和政府关怀着我们,作我们的坚强后盾,有什么难关闯不过去呢!

震后第三天上午九点多钟,柳爷和小然她舅把我抬上军车,驶向机场。

到机场正赶上有一架小型运输机在装人。他们俩人就 从飞机后舱门把我抬上飞机,将我平放在机舱内。

不多时间,机舱两侧的座位上坐满了人,只有连我在内的几个担架,被放在机舱中部。

飞机起飞后,坐着的轻伤员可以从舱口往外看,看得都非常专注。我估计他们是看到了废墟的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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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飞机突然一颤抖,有人说:“往下飞了。”

飞机停稳,后舱门放下,就跑进几位白衣战士。她们非常敏捷的抬起我们的担架,小跑着走下机舱,将我们放在就近的一辆大解放卡车上。

这时,我才听人说是到济南了。

解放车在林荫道上疾驰了一段时间,就驶进了一个大院。院门两侧整齐的站着许多穿白大褂的医务人员。汽车刚一停下,一些年轻的男女护士就把我们或背或扶的送到病房里。

我被安置在外二病房五病室。负责病房的护士长姓车,是一位面貌端庄,服务热情,善解人意的三十岁左右的女性。她带来的几名护士,给我们洗脸、洗脚、擦身,还给换上了蓝白条的住院服。

擦洗完毕后,护士们又送来了午饭,每人半只黄闷鸡,主食馒头管够,每个病室还有一桶鸡蛋汤。我们病室有个柏各庄的重伤员,车护士长就一口一口的喂着他吃。车护士长一边喂他,一边同他拉着家常,连我们在一旁听着都产生了温馨之感。

这所医院是空军的第四医院,医生和护士的服务精神和工作态度,非常令人感动。无论吃、住、医以及人际关系方面,我无不感触到社会主义社会的温馨。

在那个人人自危的文化大革命时期,真好像到了世外桃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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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级台阶和

永远逝去的十三位亲人

唐山抗震纪念碑自1986年7月28日建立以后,每逢这个日子,我们全家三口晚饭后,就去纪念碑广场,默默地坐上一个晚上。

纪念碑上的浮雕画显得格外亲切。我坐在石栏上, 一遍一遍的数着4、7,28个台级,一幕一幕的残景在脑子里翻腾。

这一天,是让我永远记住失去十三位亲人的痛苦日子。

地震时,我住在建国路群艺馆后院的二层阁楼上。7月 27日晚上闷热,后半夜凉快点了,刚睡沉,忽听见墙上的镜子,茶具,稀里哗拉掉下来的破碎声,把我一下子惊醒了。

大地、房子在颠簸,上下跳动,一阵阵雷声、红光,我以为要下雨,想下床关窗户,但自己控制不了自己了,想抓住床,也摸不到。

一瞬间房子塌下来了。我被灰呛得喘不过气来,脑子里只有一个意念:地震了?保护好脑袋。我紧闭眼睛用双手紧紧的抱住头,任凭大地的厮杀、狂颠。

几分钟过后,地震暂时平静了。我突然想到,孩子呢?我发疯地大喊,刘飞!刘飞!没有回答。

我急了,摇晃了一下身子,弯弯腿,我前面有个空隙,就钻了出来。这时,我爱人从我后边的不知是什么地方,也爬了出来,他背上让铁瓦都划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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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俩一起喊孩子。我儿子那年四岁,他在离我钻出来的地方五米远人家的房顶上坐着,还唱着红星闪闪亮。我扑过去一下抱住了他,查看了全身,一点皮也没碰破,他周围一块碎石瓦块也没有。

不知道土地爷,是怎样神奇的托起他逃离灾难的。

我们全家人紧紧抱在一起。回过头来看看我们这个家, 房子已经歪歪扭扭的落到了礼堂的房顶上,房盖揭去了一大半,床已经直竖起来了,顶住了半截房顶,床上的被都不知漏哪儿去了,箱子里的衣物全扣出来了,写字台漏到房底下去了。

随着大地的余震,天下起了小雨。我们害怕再地震,就拿了一个凉席、一块塑料布、一条毛巾被,抱着孩子到马路边去避难。

时间不长,左右邻居,没伤着人的家庭,一家一家都集中到了路边,这已经是早晨大约八点多钟了。

邻居家不知从那做了一锅大米粥,给受伤的人喂饭,也给我小孩子一碗。

当时我不渴、不饿,脑袋麻木了。我爱人去我俩老人家里看望,我们娘俩在路边上傻傻地呆看,不知干什么,也不会想什么,也不知在等什么,不知道自己当时坐在哪啊。

随着余震的不断发生,我们坐的那条马路好像随时都有陷下去的可能,我紧紧地靠着树,万一出事,拉住树还可能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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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紧抱着孩子,急盼着爱人早点回来,就是天塌地陷, 一家人死在一块算了,省得牵肠挂肚,我绝望了。完全处于麻木、恐惧之中。

一会就看见马路上有人拿着新铝锅、暖壶、秋衣、毛线、毛巾被,脚上没鞋,套着两个棉帽子,这会我才明白,百货公司也坍了,人们从那拿来的。

当时,就我自己抱着孩子,哪也不敢去,也不敢动地方,怕有人来找,找不到。什么吃的也没有,一直挨到了下午,孩子他爸回来,诉说了家里的伤亡情况。我父亲当时54岁,平时身体特别好,一辈子很少吃药。

地震了,他一动没动,没吭一声,脑袋让房梁砸扁了,七窍出血,惨不忍睹。我全家的顶梁柱没了!我母亲砸断了肋骨,压坏了内脏,不断的吐血,喘不上气来。

我小弟全身压的黑紫,闷得不断咳嗽,腿砸坏了,脚心朝上,跟死人一样躺在亡父身边。

他带回几个黄瓜解渴。天阴得黑沉沉的,到晚上雨下得更大了,没有一点亮光,伸手不见五指。脚下淌着水,时时传来受伤人的大哭大喊的声音。

我们三口紧紧靠在一起,在雨夜里熬着。我轻轻的问丈夫,有人救咱们吗?北京知道咱们这地震吗?丈夫说,通讯

都断了,过几天准会有人救的。

就在我们坐的路边,有两个人蹲在我们旁边,雨淋的全身湿透了,往下淌水,我借着别人抽烟打火的微光,看见是两个小战士,二十来岁。

我问他们,你们是哪个部队的?他告诉我是××军的,来唐山搞建材的,旅馆倒了,他俩钻了出来,没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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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这俩娃娃兵,心里很难过,我说:“小同志,虽然避雨的地方太小,进来大家将就将就,别淋病了,等天亮就好了。”

两个小战士说,谢谢大姨,就钻了进来,不一会背靠背坐着睡着了。我一点睡意也没有,一会为这个挡挡腿、一会为那个挡挡头,外面只有雷声、雨声。

想起死亡的亲人,就默默地哭一阵。

熬到了天亮,小战士醒来悄悄地走了。过了一会,俩人满头大汗的回来了,用军帽兜了满满一下核桃仁,站到我的面前,行了个军礼,说,“大姨,谢谢了,这些留给弟弟吃吧!我们搭车回部队去了。再见啦!”

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紧紧握住他们的手,我一句话说不出来。他们走了。

唐山,刚刚可以通讯时,他们寄来了一封信,信封上写着:群艺馆一位好心的阿姨收。他们告诉我,怎样搭上车找到部队,感谢我救命之恩。信几经搬家丢了,但他俩的形象至今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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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花园街这个大集体,

有五位亲人,永远的离我而去

震前,我住在花园街东口。街道共有540余户,2400余口人。

大地震我们那里1000余人丧生,18家绝户,38户父母双亡。

7月28日凌晨三点左右,我被外面的风吼和玻璃窗乒乓声惊醒,起来将窗户关上,刚躺下,朦胧中感到身子被强烈的摇晃,床铺上下颠簸。

这时,我老伴儿惊呼一声:’不好,地震了!’话音未落, 整个房屋就倒塌下来,碎石砖块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尘烟碎土沫呛得人喘不过气来。

仅仅十几秒钟,我们便被压在下面,身子紧紧的贴在床上。老伴对我说:“老袁,你快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我光着身子,从头顶上的一个缝隙中爬了出来,定睛一看,惊呆了。

我贴着房顶,对压在下面的老伴:“老头子,坏了,房子全倒了,只剩两棵树站着!”

他在下面高声嘱咐我:“快去,给机关和领导打个电话,快救人,我还能挺得住!”

我迟疑了一下,立即光着身子,赤着脚,踉踉跄跄的向街上跑去。可是四周一片瓦砾,到哪儿去找电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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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我二姐在南屋喊:“她老姨,你出来了?快来扒我!”紧接着又听见西屋有一个嘶哑的声音呼喊我:“妈,快来扒我,我的头被卡住了!”

这是小儿子的声音。

同时,还有其他微弱的呼救声传来。我的头嗡嗡响了起来,我稍微镇静了一下,是得快救人!可是先救谁呢?

我往自家那倒塌的房屋一扫,心里在翻腾着,我的八位亲人都压在下面,有八十高龄的母亲,有年过六旬的大姐和二姐,还有正当年的小女儿、小儿子、儿媳、三岁小孙子,还有老伴儿,怎么办?

但我想到,我是个抗日时期入党的老党员,又是花园街五百多户、2400口人的当家人,怎能在生死关头舍大家而顾小家呢?我当即冲向街心,边跑边喊,“有活着的没有?快出 来救人!”

“他袁大妈,我还活着,快来扒我,出来还可以救人!”

我一听是原电子局局长老焦的声音,立即跑过去,用尽力气,使劲搬开压在他身上的两块焦子板儿,老焦同志得救了。

我感到左脚趾一阵剧痛,用手一摸血糊糊的,但顾不上看,忍着疼痛边跑边喊:“有出来的没有?到我这儿来,大家一块儿救人!”

这时,天已微亮,陆陆续续有七八个人围到我身边。我和开滦老工人徐宝发等八人组成一个抢救队,哪里有呼救声就跑到哪里拼命扒人,到7点多钟,已扒出20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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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救队由北向南扒到我家这排房。我的脚疼痛难忍,低头一看,才知左脚大拇趾的指甲已被掀掉,淌着血。

我从地上捡了块儿破布撕了一条缠上。正准备扒自家的亲人时,又听到邻居微弱的呻吟声,我走过去一看,一根房檩子正砸在她的腰部,上面还盖满了焦子片儿和碎石乱砖,如果不及时抢救,就有生命危险。

我当即招呼抢救队赶快扒人。就在这时,我二姐又大声呼救,高声喊着;“秀文,你真狠心,还不快救自己家的人,什么时候了,还救别人!”

18岁的小儿子听到我的声音,也呼喊起来:“妈!妈!快扒我,不我挺不住了!”

我回头一看,二姐露着半个身子正拼命往外爬。抢救队的同志喊起来:“哎呀,袁大妈家的人还没扒呢,咱们快先扒袁大妈家的人!’

我大声制止大家,“不行,孙大婶有生命危险,赶快先把孙大婶扒出来!”

我边扒边冲着二姐喊:“二姐,你先忍着点儿,一会儿就去扒你!”

就这样我和几名抢救队的群众,又扒了近一个小时才把邻居救了出来。

当我回到自己倒塌的房屋前时,我二姐已自己爬出来了,老伴儿和我小儿子也被一位赶来看望我们的老同志找人给扒出来了,而我的母亲、大姐、女儿、儿媳和三岁的孙子却都因抢救不及时而震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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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从废墟里扒出来的一具具亲人的尸体,真是肝胆俱裂。我抚摸着亲人的身体,嘴里念叨着:“我对不起你们!” 真想大哭一场。

但是,几个孤儿的哭喊声,把我从悲痛中惊醒,五六个孤儿向我扑来,抱住我喊着:’大妈我们咋办哪!’

听到这些孩子撕心裂肺的喊声,看着震伤的群众在痛苦的呻吟,失去孩子的父母在悲痛地呼叫,我作为街道书记必须挺住,抢救活着的人。

我强忍眼泪,又继续召集抢救队的人,在倒塌的瓦砾堆中寻找幸存者。

上午9点多钟,下起了瓢泼大雨,又发生多次余震。我们把伤员和群众都集中到安全的空地上,抢救队的同志们又到轻工库找来塑料布,先为伤员们搭起棚子,又把孤儿叫到一起和我住到一个棚子。

下午,天气闷热。人们又渴又饿,有的重伤员昏了过去。抢救队的同志们去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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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钻防空洞,找水井或从断裂的自来水管接水回来先给伤员们喝。同时我们又截住过往的车辆,把几名重伤员送往火车站、飞机场及时转往外地治疗。

又把我家的粮食扒出来,给大家熬粥喝。下午老家的亲戚、朋友,给我送来水果、罐头,我全部拿给了伤员,老人和孤儿。

为了度过难关,我们召开了街道支委及老工人联席大会。街道支部九名成员,震亡和转出七人,只剩我和居委会主任小阎同志。

小阎的三个孩子都震亡了,精神上受到强烈刺激,我去她家安慰她,鼓励她和大家一起进行抗震自救工作。

我们把群众按住处组成六个抗震小组,不分男女老少,只要能动的都参加建棚子、取水、照顾伤员。

8月3日解放军进驻了路南区,从此我们才在解放军的支援下,团结互助,全面展开了抗震救灾工作。到九月中旬,我们全街543户住进了简易房,街道的五保户、外转户、孤儿户也都给盖上了简易户,基本解决了入冬住房的问题。

(感谢您,坚持看到了文章末尾,我的微头条置顶处,有一篇征文,希望友友们有时间,再花一两分钟的时间阅读、支持一下,我先感谢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