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风流是魏晋士人所追求的一种具有魅力和影响力的人格美,或者说是他们所追求的艺术化的人生,用自己的言行、诗文、艺术使自己的人生艺术化。这是在魏晋玄学的大背景下出现的,魏晋玄学的形成改变着士大夫的人生追求和生活时尚、价值观念。构成魏晋风流的条件是:玄心、洞见、妙赏、深情,其外在特点是,思想上:颖悟。性格上:旷达、真率,亦可概括为豁达。行为上追求脱俗。代表人物是:陶渊明,王羲之,以及竹林七贤等。

七贤们都可谓饮酒的个中好手,并因此而在史册上留下了许多趣事:阮籍饮酒后常常“率意独驾,不由径路,车迹所穷,辄哭而返”,“文帝初欲为武帝求婚于籍,籍醉六十日,不得言而止。钟会数以时事问之,欲因其可否而致之罪,皆以酣醉获免。”(《晋书·阮籍传》);嵇康(字叔夜),喜酒,自言平生“浊酒一杯,弹琴一曲,吾愿毕矣”(《晋书·嵇康传》),其醉时“巍峨若玉山之将崩”(《世说新语·容止篇》)。

酒中念幽人,

守故弥终始。

但当体七弦,

寄心在知己。

——嵇康《酒会诗》

山涛嗜酒,史载其“饮酒八斗方醉。帝欲试之,以酒八斗饮之,密益其酒,涛极本量而止。”(《晋书》);刘伶自称“天生刘伶,以酒为名。一饮一斛,五斗解酲。”(《世说新语·任诞》);阮咸是阮籍的侄子,与其并称“大小阮”,为人善乐,好饮酒,放诞。史载其与宗人饮酒,“不复用杯酌,以大盆盛酒,团坐相向更饮。”(《晋书》);向秀“与吕安灌园山于阳,收其余利,以供酒食之费”(《太平御览》);王戎自称曾与嵇、阮酣饮于黄公酒垆(《世说新语·伤逝》)。

素琴挥雅操。

清声随风起。

斯会岂不乐。

恨无东野子。

——嵇康《酒会诗》

魏晋之际,以“竹林七贤”为代表的士人们首先追求的是儒家“三不朽”的目标,其现实表现与目的是要成功并扬名于世,但是在冷酷的世道面前,其实别无 选择,求功求名一变而为求生惜死,适时兴起的宣扬生死同状、超然物外的道家老庄之学,给了他们些许安慰,在解答生死课题的痛苦探询中,士人们产生了珍重生 命的智慧,用它来指导现实人生,便都不约而同选择了饮酒这一方式。而对其嗜酒现象予以深入透视,我们还能体认到,同是饮酒而滋味不同,境界各异,但无疑的 是形式是“肆意酣畅”的,精神实质仍是批判的,由此而形成的魏晋酒文化在内涵上与前代比发生了极大变化,其特征为个人及文化精神色彩被大大强化,与此同 时,自然是饮酒的社会性及物质需要方面的色彩的极大淡化。在竹林七贤的酣饮豪醉之中,酒自魏晋走进了寻常百姓家,更频繁地出现于诗词歌赋中,以酒挑战礼 教,行乐逍遥,躲灾避祸成为魏晋酒文化的独特魅力所在,不仅在当世就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而且对中国几千年的文学及酒文化亦产生了重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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