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底跟Yolanda说走就走去了一趟新疆,在禾木待了两天。准确点说,是两个半天加一晚。
也不知道是什么神奇的魔力,我俩就此对禾木念念不忘了。
别无他法,只能再去一趟!
时隔两个多月后的再次新疆行,我跟Yolanda直奔禾木,想要找回遗失在那里的心。
从喀纳斯机场坐车到禾木门票站,再坐区间车到禾木村,我们到达的时候已近中午。
放下行李吃完午饭,回民宿美美睡了一觉,醒来三点多了。
换下厚厚的冲锋衣外套,穿上长袖T恤。我俩穿过老村,走过禾木桥,沿着河边步道慢慢溜达。
禾木桥永远游人如织熙熙攘攘,河边步道却很安静。很偶尔的,才遇上那么一两个人。
风景太美,Yolanda甚至尝试开启了她人生第一场直播。
漫无目的地走着聊着,慢慢的,杂念全无,感受到的只有阳光、微风、呼吸、自由。
快七点了,我们回民宿穿回外套,溜达去日落平台看日落。
路上买了烤馕和酸奶,打算去观景台边等日落边吃。
手一滑,其中一盒酸奶被我摔到了地上。塑料盒摔开了好几道口子,酸奶时不时从裂缝流出来滴到地上,眼看着小半盒就没了。
离日落平台不远了,干脆吃完酸奶再走吧!
我和Yolanda就地坐下开吃。馕太香,酸奶太美味,我俩完全沉浸在美食世界里。
无意中抬头,日落平台的底部怎么有阴影了?
我俩一对视,站起来狂奔。没跑出几步,阴影已覆盖了平台整个下半部分。
再去往平台已来不及,太阳下山的速度太快了……
我俩迅速扭身跑向不远处的白桦林,还沐浴在夕阳下的金灿灿的白桦林。
Yolanda在前面,边跑边惊呼,“来不及了,快点”,“哎呀,没路了……”
路边正在烤串的大叔远远招呼我们,“这边,这边。路在脚下。”
终究没跑过太阳,眼睁睁看着太阳完全下山,敛去了所有光芒。我和Yolanda只能哀叹。
八点了,天色慢慢暗下来。去篝火晚会现场看看吧。上次在禾木,玩到一半下大雨被淋成落汤鸡……
篝火晚会还没开始,来得早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等着。
我和Yolanda等了会儿,决定先回民宿加上厚衣服。太阳落山后温度下降得快,越来越冷了。
再到篝火晚会现场时,音乐正嗨:兔子舞、恰恰舞……大家都热烈回应热情参与,气氛太好了。
Yolanda去跳了不到两分钟回来了,“人太多,舞台被震得一晃一晃的,我怕它塌了。”
我们站在外围,参与了整场演出,直到10点多结束。
年轻的,年长的,男的,女的,都在随着音乐舞动。还有人高举着小朋友一起跳舞的。
隔天,我和Yolanda一早起床去看日出。上次骑马往返的,这次我俩选择了自己走栈道。
因为怕冷,我俩把能穿的衣服都穿上了:她毛衣套毛衣,我棉服外面再加冲锋衣。
走到半路,开始觉得热,后背要出汗了。摘下围巾,脱掉外套……
这个季节在新疆,永远是早晚在使劲加衣服,中午在一件件脱厚衣服。
八点前到了日出观景平台,好多游客已经在等了,更多的游客在陆续到来。
看不到升起的太阳,但太阳已经出来了。
“你看,雪山顶有金光了”;
“哇,这座山完全在阳光下了,金灿灿的,像一座金山”;
“快看,那也是一座金山。”
我一边拍照,一边胡言乱语着……
看完日出吃完早饭,Yolanda租了一辆小摩托载我去兜风。
“昨天没能在日落平台看日落,咱俩白天去溜达下吧。”
人的执念,有时候真是莫名其妙。
也因为这莫名其妙的执念,我们得到了意料之外的惊喜:山顶的视野和风景无与伦比。
吃完土火锅回民宿睡午觉,四点多我和Yolanda出发去云霄峰。
午后的阳光暖暖的,山脚下有人穿短袖。
上到山顶了,风呼呼地吹着,地上厚厚的积雪,远处是起伏的雪山。
我俩在风中等日落,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等太阳下山晚霞散去,人也被冻透了。
八点多景区要关门了。我们坚持排队拍“云霄峰2800米”的打卡照。
“太冷了,我完全不想摸冰冰凉的手机。”她私下跟我说。
坐索道下山再返回禾木村,天已黑透。
第三天,Yolanda起早去我们没去过的凤凰观景平台。我继续蒙头睡觉。
八点多,Yolanda发来好几段视频。她在视频里喃喃自语:“天啦,太美了!”“没路了……这什么破导航。”
九点多她回来了,吃早饭的时候跟我讲起早上的经历:没在正确的路口拐弯,她经历了一场探险之旅。
穿过河边一家民宿的院子,走小道看到了无敌美景……心情正美呢,继续往前却没路了。
“导航说目的地在正前方。我正前方是禾木河,难道我要游过去么?!”
Yolanda很是生气。我乐得哈哈大笑。
天阴阴的。Yolanda骑小摩托载我去白桦林拍照。
好大的一片白桦林啊。
“如果有太阳就更好了。阳光洒在叶片上,金灿灿的。”
“阴天有阴天的美。阴天是小清新风格。”我安慰她,也安慰我自己。
开始掉小雨点了,我们回到民宿,在院子里听音乐聊天。
小雨下下停停,不知道想上演什么剧情……
下午五点多回民宿的时候,天突然放晴了。
我们跑向白桦林,又是一顿狂拍照:蓝天、白云、金色树林、宁静的村庄……
这,就是我们这一趟新疆行的心之所在。
小孩儿发来消息,“在禾木看到晨雾了么?”
“还没。这三天都没晨雾。”
隔天的上午十点,我跟Yolanda就要骑马出发去喀纳斯了。我俩本打算睡到自然醒的。
七点多醒来。正想转头继续睡,Yolanda说话了:“有人直播说禾木起晨雾了,咱们去看吧。”
说走就走。
一骨碌爬起来,我衣服还没穿完,Yolanda已经推门出去了。
外面传来她的尖叫,“好大的晨雾,咱们在这里看就行啦。你快来!”
找个角度开始录像,眼睛一眨不敢眨地看着眼前的朝霞与晨雾,仿佛身在仙境。
零下的气温里,Yolanda一动不动拍了一个多小时。
九点了,太阳升起,沉睡了一晚的村庄慢慢醒来。
眼睛还没看够。但,不得不回去洗漱和收拾行李了。
Yolanda冷得不行,决定洗个热水澡暖和一下。等她洗完澡出来,却一边穿衣服一边直打哆嗦……
“你回去写篇小作文吧,题目叫“那些年,我为拍照吃过的苦”。”一边笑闹着,一边收拾行李。
我们就这样,心满意足离开禾木,出发去往喀纳斯。
有朋友问:“怎么又去新疆了?!不是刚回来么?”
“嗯。去看喀纳斯和禾木的秋天。”
可,刚看完秋天,Yolanda又向往上了那里的冬天。
我也曾跟Yolanda讨论,“咱俩去过/走过的地方都不算太少,怎么就对禾木念念不忘了呢?”
没有答案。
这次离开禾木的前一晚,我偶然在民宿房间翻到一本书,有段话完美概括了我想要的答案:我们如此热爱禾木,因为这里是天堂一隅。
“走进喀纳斯的禾木
梦触手可及
它是心灵渴望要去的地方
因为这里能洗涤世间想要忘却的记忆
也能找回曾经迷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