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问:田文彦 石学婧 刘硕 程英楠
学校:乐亭县毛庄初中
问题:既然阿长是下人,身份卑微,为什么还要和我睡在一张床上?睡觉时挤占太多地方,母亲为什么只是委婉询问而不是狠狠地批评呢?
怎忍苛责?
乐亭县中堡初中 王静
关于四位同学提的“既然阿长是下人,身份卑微,为什么还要和我睡在一张床上?”这个问题其实不难理解:
“长妈妈,已经说过,是一个一向带领着我的女工,说得阔气一点,就是我的保姆。”《朝花夕拾》开篇第一句就介绍了阿长的身份,她是“一向带着我的女工”。此“女工”非现在所说女性工人,而是“我的保姆”,也就是带孩子的老妈子。虽然从身份上来讲,她是个卑微的下人,但和年幼的“我”在一张床上睡觉,照顾“我”的生活起居,就是她的工作职责。睡在一张床上才方便照顾孩子。由此也可以知道阿长是深受家人信赖的人。
那“睡觉时挤占太多地方,母亲为什么只是委婉询问而不是狠狠地批评呢?”我们从阿长和母亲这两个人物入手来谈:
还是文章第一句,“一向”表明已经带领着“我”很久了,找一个真心待孩子且得心应手的保姆并不易,既然照顾我很久了,就可看出阿长是一个值得托付、信赖的保姆。文章采用欲扬先抑写法塑造的阿长虽然“切切察察”、迷信愚昧,但更重要的是她淳朴善良、直率真诚,对孩子可以说是倾其心血,尽其真心。她听到了鲁迅说“恭喜……”后,仍然兴奋地又说了几句祝福话,并将第一瓣福橘塞到了鲁迅的嘴里;不识字的她告假回家时用自己辛苦挣的钱给鲁迅买回了心心念念的“宝书”——《山海经》。“别人不肯做,或不能做的事,她却能够做成功。”试想,她只是一个下人,一个保姆,如果不是出于爱,谁会真诚地对东家表达祝福,花自己的钱给东家买东西?这即是:琐琐碎碎一些事,真真切切一生情。平时的阿长可能也做了许多如此诸如此类关爱孩子的事情。鲁迅的母亲对于她自然是了解信任的.何况阿长睡觉摆成大字应该并不是她故意为之,就像有的人平躺着睡觉,有的人趴着睡,甚至还有的打着滚睡.习惯而已。“我”向母亲“多回诉苦”,且用了“摆”这个动词,应该也只是儿时的鲁迅对阿长有成见。既然是无心之过,为何要狠狠批评她?
关于鲁迅的母亲,文中无过多笔墨,但是我们还是可以从只言片语中对她有一些了解。 “母亲听到我多回诉苦之后,曾经这样地问过她” ——即使我“多回”诉苦,母亲也只是委婉地向阿长传达应注意睡相的意思,可见她是比较和蔼、宽仁的。也许她对阿长这样一个“仅知道有一个过继的儿子,她大约是青年守寡的孤孀”的可怜人,是怀着同情的。所以她定不会轻易苛责只犯了无心之过的阿长。
此外,几位同学认为下人犯错就该狠狠批评,显然是认为主人和雇工之间只是阶级对立的关系。这种阶级对立的雇佣关系在封建社会确实存在,但主仆关系和谐的也大有人在。别的不说,鲁迅先生的《故乡》中 “我”这个小少爷和家里“忙月”的儿子闰土的友谊就是超越了阶级观念的真挚情谊。即使成年后被生活压得像个“木偶人”的闰土再见面喊“我”“老爷”,母亲也告诫他 “阿,你怎的这样客气起来。你们先前不是哥弟称呼么?还是照旧:迅哥儿。” 人与人生而平等的观念其实一直都在。更何况,下人犯错,主人严厉斥责多半也就无法再维系和谐的合作关系了。咱们分析了阿长是个值得信赖、负责任的好保姆,还需要她继续住家工作,且犯得又是无心之过,怎能过多苛责伤了她?
一个是个性直率、真心待“我”的长妈妈,一个是明理明事、真心待人的女主人,真心待真心,真心换真情,怎忍苛责?
作 者 简 介
王静,乐亭县中堡镇初级中学一名语文教师。爱孩子,爱教书,爱写作,任教十一年,始终不忘初心,心怀种下满园桃李的梦想。曾获县优质课评比一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