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1）
视频：广交会初期的多语种播音员的马来西亚归侨王德华
50年代初我祖母和大姐在马来亚霹雳木歪老家合照。 （王明惠 提供）
我伯父王德华少年时在马来亚的童子军照。 （王明惠 提供）
1946年我伯父全家在青岛中山公园合照。 （王明惠 提供）
10月15日，第136届广交会在广州琶洲会展中心盛大开幕，此时此刻，我忆起曾担任中国出口商品展览会播音员的王德华伯父。
1956年11月，中国出口商品展览会在广州中苏友好大厦举办，远在青岛外贸公司工作的伯父，马来亚归侨王德华，受命从青岛来到广州，担任展览会的播音员。
用他娴熟的海关和外贸知识，以及英语、普通话、客家话和广东话播音，讲说展览会盛况，欢迎来自国外和港澳客商，这是伯父的高光时刻，无比自豪。
我父亲和哥哥姐姐与伯父在展览会会场广州中苏友谊大厦合影，留下难忘记忆。当年父母在展览会上购买的东欧玻璃花瓶，光彩依然。
1956年我伯父王德华与我父亲、大姐和哥哥，在广州中苏友谊大厦中国商品出口展览会合影。 （王明惠 提供）
王德华伯父出生于马来太平亚歪埠，从小就读读英文学校，上世三十年代抱着振兴中华的理想回国，考入上海圣约翰大学（今复旦大学）学习中文，毕业后考入税务学校，完成学业后投身中国海关，先后在汕头海关、重庆海关、宣昌海关、青岛海关工作至1953年，后调入青岛外贸公司，毕身为中国海关事业、外贸事业发展作出贡献。
我伯父王德华在上海的结婚照。 （王明惠 提供）
新中国成立之初，为破除西方封锁，充分利用广州毗邻港澳、邻近东南亚的区位优势，同世界各国发展经贸及友好合作关系，1956年11月中国出口商品展览会在广州成功举。
经广东省提议、国务院批准，1957年第一届中国出口商品交易会由外经贸部（现商务部）和广东省政府主办，自此每年春秋两季均在广州举办交易会，从未中断。
仅以此视频缅怀告慰为新中国外贸和广交会作出贡献的王德华伯父。
王明惠（小编注：原广东省华侨博物馆馆长）
2024年10月15日 於广州
我伯父母晚年在青岛合照。 （王明惠 提供）
我父母王汕平、马明50年代在广东省侨委工作时的合照。 （王明惠 提供）
我父母年青时在南洋的合照。 （王明惠 提供）
香港印尼侨领许丕新先生的留言：
深切怀念归侨先輩的无私奉獻精神！這種精神我们可以概括為“老侨精神”!其本質就是“全心全意，无私奉献”!
這一精神形成背景特點: 一是在共和国成立前后，国家“一穷二白”的最艰苦的特殊時间回國的; 二是經历了共和国成長期间革命和建設，最艰巨最复杂最困难的历史阶段的考验和鍛练; 三是在這一特殊的时期和阶段中，為祖国的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在許多不同和特殊的行业中作出了特殊的貢献，而且从不求回报！
這三个“特殊”凝聚成一種獨特的、伟大的精神一一我们称之为“老侨精神”!
王明惠回复xpx（许丕新）:
谢谢许老师“老侨精神”的精辟论述，他们是特殊年代、特殊经历，无私奉献，报效祖国，与新中国风雨同舟，为建设新中国作出突出贡献的归侨群。
（2）
视频：屡遭歧视的印尼华裔学霸今上海大学教书
Audrey Yu是出生泗水的华裔天才学霸，一年读完初中，11个月读完高中，但是因为其华人身份，不是原住民而受到歧视，没有一个大学愿意录取她。不得已赴美国留学，成绩拔尖，但回国后他想加入印尼国军，也被指没到年龄不被接受，她经常强调印尼的建国五项原则，但还是遭遇不愉快的身份歧视，她为此写了一本书专门论述Pancasila多元国策，加上报国无门之下，她只好远赴上海教大学的高等学生的英文。
（3）
视频：越南胡志明市的东爪哇Weam岛人社群
Bawean岛位于东爪哇的海域，那里的人善于航海捕鱼，传统上喜欢四处漂泊移居他国，有往南去澳大利亚的，也有到新加坡、马来西亚甚至越南定居的。
这个视频是印尼的网红的一次探访，他发现在越南西贡（现胡志明市），有一个Bawean岛人的居住地，几十家人在那里已经繁衍五代人，他们的祖先是荷兰人带过去搞垦殖的，至今已经不会印尼语及该岛方言，唯一会印尼语的，只有一个曾经到马来西亚打工的男青年，但他也不会岛上方言。
Bawean除了语言被同化，但宗教信仰伊斯兰教，做礼拜及穿着打扮与美食文化，都还坚守印尼祖国的一切。
网红在该地受到人们的欢迎，与他们亲切交谈全都利用手机翻译器，毕竟亲情所在，血浓于水。
02
缤纷武术 北有太极拳 南有蔡李佛
高极登
联合早报
2024-10-11 07:45 AM
关文经（左二）壮年时常到香港交流，左起为香港演员关德兴、石坚和袁小田。（鸿胜馆提供）
清朝是南方武术百花齐放的时代，像蔡李佛、周家、洪拳、白眉、白鹤，还有现下红火的咏春等。
明朝灭亡后，不少将士隐姓埋名，遁迹嵩山少林寺授艺学艺求复国，于是引发了正史没记载，但民间广传的火烧少林寺事件。从逻辑上看未必火烧，但打压肯定有的。于是这些武林志士南下，北拳南传，在岭南的莆田、泉州、福清少林寺，以及广东一带寺观授徒开展事业。
佛山发源的蔡李佛拳，其开拳桩诗：大鹏展翼反天手、魁星踢斗清名扬、礼拜五湖复四海、日月拱照明当头。你看出端倪了吗？每句第五个字联起来即是“反清复明”。拱手抱拳左掌为月，右拳为日，是为“明”字，外翻寓意“反清复明”，其拳术中还有太平天国、长安万年，每字一套共八套拳法，可惜几套已失传。
第五代掌门谢炎顺演示蔡李佛拳法。 （鸿胜馆提供）
新中国成立后，得了红色武术、红色武馆的称号。佛山还建了张鸿胜纪念馆，蔡李佛拳成为非物质文化遗产，其故居衙旁街口竖立牌楼，上书“武林第一街”以示尊重。
清末民初、抗日、内战，是一个大流离时代，佛山鸿胜馆因亲共遭镇压，文革破四旧时也遭殃，英殖民地香港成了徒众避风港，其后随港人移民传到美国、加拿大和澳大利亚。佛山发源、香港发扬，如今已广传全球，许多洋高徒成了“Choy Lei Fut Sifu”（蔡李佛师傅）。
03
【投书】印尼古典偶戏研究中的爪哇政治学：一个博物馆员的反思
作者 袁绪文
2024-07-20
少年操偶师的传承，让东爪哇的历史、文化与传奇故事延续下去。 图片来源：本文图片皆为作者提供
爪哇岛是印尼人口聚集最密集的岛屿。虽然印尼政府已确定2024年将在加里曼丹东部的新首都努山塔拉（Ibu Kota Nusantara，IKN）进行第79届印尼国庆与独立纪念日活动，爪哇岛仍是自古至今印尼传统文化、历史、政治、经济影响力的核心地区。
笔者期望用这篇短文，谈谈笔者是如何在博物馆研究爪哇偶戏馆藏──西爪哇的杖头傀儡（Wayang Golek）、中爪哇的皮影戏偶（Wayang Kulit）、东爪哇的木板戏偶（Wayang Krucil）……过程中，体验到当代印尼爪哇政治势力分布的古老来源。
中爪哇皮影戏列为非遗，是否排挤其他偶戏？
台湾民众较熟悉的印尼爪哇皮影戏（Wayang Kulit），大约是爪哇岛3～4世纪受到印度教进入东南亚影响，慢慢形成的表演艺术。数百年来在不同政治体制、王朝变迁与伊斯兰信仰传播下，演变出更多在地故事。
爪哇皮影戏不仅是艺术瑰宝，也是重要的政治权力与话语权象征，代表了爪哇偶戏的正统性，甚至成为当代最「政治正确」的演出。
中爪哇的日惹（Jogjakarta）至今仍是爪哇文化古城，与其不远处的兄弟之都梭罗市（Surakarta，也称Solo），是最有话语权的两个区域。当然，近年政治上「爪哇中心」的松动正在发生，但大致而言，日惹代表了文化话语权，而梭罗市则代表了政治话语权。
即使今天已经固定举行民主选举、甚至可以海外投票，印尼人仍预期看见梭罗市出身、或经由梭罗皇室认可的总统候选人。
日惹地区的爪哇皮影戏，是用水牛皮制成戏偶，早期在宫廷演出，以印度教的罗摩衍那（Ramayana）和摩诃婆罗多（Mahabarata）为主题，演出过程严谨遵守史诗的故事线发展，不会随意更动故事内容。
然而，偶戏不只可以用来说印度教史诗故事，更是宫廷皇室与执政者的政令倡导。而遍布民间各地、政治立场与历史背景各异的操偶师（Dalang）则会用偶戏作为社会教育、信息传播、信仰传递、政治评论的管道，并使用诙谐幽默、甚至有颜色的笑话，传递对社会问题的批判。
中爪哇传统文化与政治话语权的力量，也进一步扩张到爪哇岛各种偶戏的推广与文化保留上。当中爪哇的皮影戏被视为正统、正式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印尼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是否可能排挤其他偶戏的生存空间？那些在宫廷以外发展出的偶戏，会因此濒临保存与传承危机吗？
曾经主导政治舞台的东爪哇王朝
2023年，笔者终于有机会前往东爪哇谏义里市（Kediri）与玛朗市（Malang），拜访之前用越洋视讯协助笔者认识台博馆收藏爪哇戏偶的操偶师、文化工作者与学者。
东爪哇地区也是很多印尼移工的家乡，这里最著名的「木板戏偶」（Wayang Krucil／Wayang Klitik）与用水牛皮制作的皮影戏偶不同，整体是木制的，只有双手是皮制，方便操偶师演出各种动作姿势。其历史与人物角色，则可以追溯到东爪哇的古典王朝。
笔者终于到了东爪哇谏义理地区，和多年来以脸书沟通讨论木板戏偶的操偶师Browdin先生见到面了！
目前台湾学界所熟知的东南亚群岛历史，是从三佛齐（Sirivijaya）到信诃沙里（Singasari）、再到满者伯夷（Majapahit）王朝，但这中间，其实还有一段以东爪哇各王朝为政治中心的历史存在。
这个王朝及其结盟聚落共同挡住了三佛齐王朝从马来半岛和苏门答腊向东发展的野心，也为起源于东爪哇的满者伯夷建立了后来广大领地的基础。
爪哇岛的政治中心，一度是以东爪哇为主，直到伊斯兰影响下，其他王国的势力逐渐扩大，满者伯夷也退出舞台，东爪哇的影响力才逐渐衰弱。
笔者想以这段重要期间的三位国王、也是木板偶戏常见的角色举例。
他们按照时间先后，分别是Airlangga、Jayabaya与Damarwulan，都是在历史与偶戏表演艺术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三位国王与其亲属的故事，在网络上可以找到各种版本，有神话传说与野史记载，也有考古铭文的纪录。
他们发展出的区域历史文化互动，呈现出东爪哇文化艺术与历史的厚度。
不论皮影戏或木板偶戏，都可见到从印度史诗角色转换为东爪哇王朝历史人物的状况。
以Airlangga国王为例，他被视为《罗摩衍那》中毗湿奴神（Vishnu）的转世，具有神圣的力量与无比的智慧。Airlangga国王离世前，将一手创立的王国分为两个国家，分别留给两个儿子。
然而西部的三佛齐王国持续进攻，让两个国家的统治者发现一家人要团结才有力量，因此透过联姻，将两个王国重新合并为谏义理王国，也就是今天东爪哇省的谏义理地区。
两个王国合并过程中的重要角色Jayabaya国王让谏义理王国强盛发展，他的祖父声称自己是《摩诃婆罗多》中受人尊敬、充满智慧与力量的「班度五子」（Pandawa Lima）后裔。
Darmawulan国王则是满者伯夷王朝的统治者，他历史与传说交织的故事，也是木板偶戏经常演出的主要剧目之一。
东爪哇玛朗大学（Universitas Nergeri Malang）的Dr. Rudi Irawanto教授，向笔者介绍自身研究与收藏的平面木板戏偶历史渊源、角色、发展脉络、艺术表现，以及判断戏偶制作工法的方式。
看见不同历史中的多元文化
身为一个博物馆员，每当我与印尼移民工谈到他们的家乡东爪哇时，众人总是七嘴八舌地急着告诉我东爪哇古王朝的丰富历史，我能看到他们眼中的光亮，更认识到他们所代表的文化。这些讨论不仅让我深刻感受到东爪哇文化的深厚底蕴，还让我更加理解他们对自己历史与文化的自豪。
近年来，中爪哇皮影戏以强势戏种地位，成为爪哇印度教信仰的文化代表，然而东爪哇古王朝的各种人物的故事与传说，仍旧维持着古老的木板制作，持续演出文献中少见的东爪哇历史。虽然同样来自印尼，但光是爪哇岛不同区域的人，都有着各自不同的世界观、生活态度与语言互动，更不用说各区域戏偶的历史与操偶师的认同差异了。
我自己接触过的印尼人不够多，文献阅读也永无止尽。在投入爪哇传统偶戏的研究过程中，印尼朋友与爪哇戏偶们以各自丰富的身分背景与艺术样态，告诉我许多不同面向的历史背景、王朝之间的纠缠关系。这些错综复杂的历史如何影响当代印尼各地的文化与政治发展，也成为我在研究中不断探讨的课题。透过深入理解这些戏偶的传统和它们所承载的历史，我们可以更全面地认识爪哇不同区域间的文化差异，并欣赏这些差异所带来的丰富多样性。
（作者为国立台湾博物馆教育推广组研究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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