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磅直击:《语文教学与研究》2024年第7期“名家访谈”推出陈振林访谈录《文学创作促进语文教学与核心素养落实》,共14个页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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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对我提出的”以写促学“语文教学理念相对全面之阐释,是对《内蒙古教育》2024年第1期陈振林教学理念教学论文《“以写促学”语文教学理念述略》(可点击阅读)的回应与展开。

谢谢访谈者——优秀、细心而有着语文敏锐眼光的张硕老师!谢谢老朋友《语文教学与研究》杂志社!

今日终于收到样刊。有趣的是,同时收到《语文教学之友》2024年第9期样刊,有我另一篇论文刊发。

文学创作促进语文教学与核心素养落实

——陈振林访谈录

陈振林   

陈振林,特级教师,正高级教师,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全国“十佳教师作家”,《中国教育报》“好老师”栏目人物,光明日报《教育家》“大国良师”人物,广州市基础教育高层次人才,广州市教育评估和教师继续教育指导中心专家。提出“以写促学”语文教学主张;个人成长经历录入《新世纪20年中学语文名师专业发展研究》一书(广东人民出版社出版)。在《语文报》《读写月报》《中学语文教学》《语文教学通讯》等报刊发表教育教学文章六百多篇。曾获冰心儿童图书奖、叶圣陶教师文学奖、青铜骏马文学奖、麋鹿文学奖、吴伯箫散文奖、中国微型小说年度大奖等。在《人民日报》《北京文学》《小说月报》《读者》等报刊公开发表文学作品三百多万字,出版文集《阳光爬满每一天的窗子》《父亲的爱里有片海》等27部。

摘要:文学创作与语文教学二者关系的处理,可以是“用文手养教学,以教学促文学”,让二者自然融合,相得益彰,这样可以作为语文学科应试教育与素质教育的通道。我们的语文教学,应该在应试教育与素质教育中寻找一个平衡点,可以暂时“戴着镣铐跳舞”,为着最终“去除镣铐自由跳舞”。语文教学不能“小家子气”,要大气,有大眼光。“读”要大气,要大声读,要会细读,要坚持阅读。

关键词:文学创作;语文教学;核心素养;以写促教

张硕(上海市七宝中学教师):陈老师,您好!非常感谢您能够接受本次访谈!久闻大名,第一次知道您的名字是因为在杂志上读到了您的作品,后来才了解到您也是一名语文教师,而且长期在一线教学,专业素养和创作能力俱佳,让人非常钦佩。想知道您第一次创作并发表作品是什么时候?

陈振林:张老师好!很开心能和您一起聊语文谈文学。您说的是正确的,很多的读者最先是看到我的一些文学作品才知道我的名字的,2010年之前我主要写精短散文,2010年之后我以小说写作为主,从2006年到今年,每年公开发表文学类文章大约以60篇左右的速度推进。读者中有不少的语文教师,他们有一天在试卷上看到我的文章,于是网上找到我试着让我回答试卷上的题目,等到拿到答案时,他们没想到我也是一位高中语文教师。我的文章,进入中考原卷的有《秦琼卖马》《性感的荷花》等,进入到中考、高考模拟卷的已经有120多篇了,其中的《利剑》被教育部考试中心选入2022年全国适应性试题,600多万考生同时阅读做题。我的小说《利剑》是写伍子胥叮嘱后人不要复仇的故事,于当今有着积极意义。当年的高考新课标Ⅰ卷文学类阅读题选文,是冯至先生的《江上》。《江上》同样是写伍子胥的故事,于是有人就笑问:莫不是陈振林的小说《利剑》“灌了引水”引出了这篇《江上》?

接着有语文同仁继续查找我的文章,意外地找到了我发表的多篇教育教学类文章。这样,他们像发现了某种秘密一样,发现了我以“写”的方式不断前行的方式,认为这可能是语文教师专业成长的一种可行的样式。

我的第一次创作在读初中时,改写当时初三年级的一篇课文《连升三级》,全班传看,但没有公开发表。真正发表文章是在初中毕业之后,我写的一篇散文《无悔选择》,是说自己立志要做老师的事,发表在《青年人报》1990年第571期;原文不过六七百字,发表时编辑删改只剩下四百多字的“豆腐块”。但收到了5元钱的稿费,那时对于我来说不算少了,在几个同学面前炫耀了好一阵子。直到快要超过取款期限时才跑到邮局将稿费单兑换成5元钱,和同学一块买了很多零食。

张硕您刚才所说的让我想起我第一次正式发表“豆腐块”也是在报纸上,当时还读初一的我拿到人生中第一笔稿费,好像有70块钱,买了一些零食和同学们分享,剩余的钱还买了一个计算器。我当时对文学创作充满了热情和期待,但是后来随着年龄增长和工作稳定之后,创作的热情就消失殆尽了。想知道您是怎么保持长期旺盛的创作力的?

陈振林:我觉得,用文学启蒙少年精神发育是最好的方式。少年可以沉湎于阅读,也可尝试着作文。这里说说作文启蒙一个人的精神成长的过程,我们就可以明白写作者如何保持旺盛创作力的秘诀了。

这个过程大约有三个阶段。最初是“写我想”,即写下自己想写的内容。正如曹文轩先生所言,“读”是弓,“写”是箭。我觉得,“读”是“写”的基石与养料,“写”是“读”的延续与升华,二者就是完美融合而相互作用的关系。一个真正的文学爱好者,阅读之后是想着动笔的,写下自己的所想。第二步是“想我写”,面对自己所写的内容自己有所思考,思考其价值,思考其意义。这样明白自己“写”的目的,让自己找到坚持“写”下去的动力。最后一步是“我想写”,即自己想要表达出自己的世界,这个“世界”既关乎他人,也关乎自己,是丰富多彩的。到第三步时,“写”(创作)就已经完全成了个人主观的精神活动了,自然轻松而快乐地坚持下来。这,其实与年龄增长和工作稳定关系并不大。

张硕我是否可以理解为写作其实更多的是一种自我的内在追求,很多有写作梦想的人之所以没有能坚持下来,或者半途而废,是因为内在动力不足,更没有养成一种坚持的习惯。您在多年的文学创作中遇到过瓶颈吗?又是怎么突破的呢?

陈振林:张老师您说得对,我认为写作更多的是写给自己的,然后才是这样或那样的读者;也就是说,写作首先一个人的内在追求,构建自己的精神王国。老作家欧阳山曾说:文学是一项粉身碎骨的事业。这是有道理的。当一个人选定了写作作为他追求的目标 ,实际上是为自己选择了一条荆棘丛生的道路,且要不停地坚持下来,方能有所成就。

我在多年的文学创作中曾遇两大瓶颈问题。外在显现的问题是,我选择文学创作与我的语文教学没有有可能出现矛盾性地对撞,我进行文学创作有没有可能影响我的语文教学。内在隐性问题是,我选择文学的方式(主要是小说体裁)来表现生活,选取怎样的角度、手法、题材曾长时间困扰着我。两大瓶颈问题,我将后者解决好了,前者就迎刃而解了。想要写作的内容很多,我选择从生活的大海里撷取点滴的浪花,来表现生活中的真、善、美,这是我创作中慢慢形成的特点,也就解决了我内在隐性问题。至于文学创作与语文教学二者关系处理,我的理解与做法是“用文学养教学,以教学促文学”,让二者自然融合,相得益彰。程翔老师在他新近出版的《长在语文课堂》里说:“我一直认为,语文教师能写点东西,才有教学生写作的资格。”正好呼应了这一观点。

张硕我想先来聊聊您所说的内在隐性问题,再谈谈外在显现的问题,可以吗?

陈振林:好的,我以我的写作经历来说说。先说内在隐性问题吧,我是一名写作者,我也是一名语文教师,到底作出怎样的选择才让文学创作与语文教学不冲撞,反而二者相得益彰呢?作为一名语文教师,当然是做一名优秀的语文教师,和学生一起阅读一起写作,也陪伴他们参加中考、高考。作为一名写作者,可以写的内容很多,可以写的文体与题材也应该有所选择。大约在2006年前,我有过近5年的探索,最终确定了我文学与教学二者兼顾的写作方向:题材选择校园类、家庭类、情感类(这三者分类不是并列关系)为主;文体选择小小说、散文为主,篇幅大多在2000字以下;写作方法运用与中学语文教材出现的写作方法贴近。比如我曾写作的小说《郑校长》《侯老师》《诗人雪川》《和喜》等,就来自我身边的同事;我曾写作的小说《唐善龙》,是我将我的两个学生“唐善军”与“李宜龙”二人的形象进行揉合而成的主人公,写作手法采用了中学生常用的对比、衬托等。我创作的散文《不拖堂》,就是写我们教师的真实生活,说的是一群师大毕业生临别之际向老教授请教课堂教学,得到了“不拖堂”这一答案;多年后这群师大学生也要面临自己的学生请教,仍然给出“不拖堂”的答案。这篇散文最初刊发在《今晚报》,后由中国人民大学复印资料《精神文明导刊》2023年第6期全文转载。我的创作,也会有长篇小说,但不是现在。现在重在积累写作素材,等到有大块属于自己的时间时,我就会动笔。比如我一直想写的长篇小说《第一中学》,已有框架,也曾谒见著名作家贾平凹老师,请他题写了书名。

内在隐性问题解决了,外在显现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一般人认为,教师的教学可能会与这位教师的文学创作出现矛盾性地对撞。事实上,有了我对内在隐性问题作出的选择,这种矛盾不仅不存在,反而二者形成了良好的合力。“用文学养教学,以教学促文学”,是我的做法,也是我的目标。做法实现了,目标也达成了。这么多年来,我的语文教学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我的文学创作也取得一点成绩。正因为我爱好文学,所以对学生的阅读与写作有着更合理更充分的帮助;正因为我在语文教学的阅读与写作中得到一些规律,所以又促进了我的文学阅读与写作。如果语文学科的应试教育与素质教育有通道的话,那么,我作为语文老师的这种方式,算是一条通道。事实上,很多的语文名师,远一点如叶圣陶、张志公、吕叔湘等,近一点如余映潮、程翔、黄厚江等,都是能写会写之人。

张硕您作为一名文学创作者,一般会从哪里寻找创作素材?在您创作道路上,是否也经历了先模仿再创作的过程,又有哪些作家或作品对您产生了比较大的影响,可以展开说说吗?

陈振林:文学创作者,大多会从熟知的领域或地域寻找自己的创作素材。央视曾播出《文学的故乡》纪录片,片中莫言的高密东北乡、贾平凹的商州乡村、阿来的嘉绒西藏、迟子建的冰雪北国、刘震云的延津世界、毕飞宇的苏北水乡,这些是作家各自熟悉的地域,是他们作品出发的原点。我的写作,有的来自我的家乡江汉平原,更多地来自我工作、生活的校园与家庭。我的散文《故园碎片》《站成一棵树》是写我故乡的人故乡的物,“清风明月”系列小说是写我的家乡即将逝去的美好事物,“明日黄花”系列小说是写童年的我在家乡所见到的世界。“明日黄花”系列小说中的《拿来鸡蛋做交易》曾刊发在《北京文学》,是写金虎、银虎兄弟二人用家中鸡窝的鸡蛋换冰棍的故事,读来回味无穷;“清风明月”系列小说中的《1978年的一只母鸡》曾获得中国微型小说年度奖,是写1978年时瘦小的“我”参加高考,母亲巧妙杀掉自家母鸡炖汤给“我”喝的事,既有年代感,又有新鲜味。

我的创作过程,当然有先模仿再创作的经历。其中的影响来自我阅读的两部书,《三国演义》和《聊斋志异》。我开始阅读《三国演义》,是读小学三年级时。父亲是小学的语文教师,家中也就会出现厚厚的小说。读三年级时,我和小我两岁的弟弟一起,偷偷拿着父亲的《三国演义》开始阅读。打开书,很多的字我根本不认识,但这不影响我的阅读,我会认“半边字”,读音取它的一半或者根本不管它读什么音就跳过去。直到参加工作,我还将“许褚”念作“许诸”。小弟只知道是书,他是看着我在看书,有时拿过书装模作样地翻看一下,更多的时候,他在听我讲书中的故事。从三年级到五年级,我“连滚带爬”地读完了《三国演义》。父亲并不反对我们看书,他有时会和我们说说三国中的人物和故事。许多个有月亮的晚上,我们一家人在皎洁的月下剥棉花(白天在棉田里采回绽开棉花的棉桃,然后在家剥出棉花),三国的故事就在我们身边游走,我们享受着最原生态的文学沐浴。故事的主讲人是父亲,有时我们兄弟也会插进三言两语一起讨论人物形象。后来上了初中,学了蒲松龄的《狼》,我就用我种蓖麻换来的钱购买了《聊斋志异》来读。读小学的我,在菜园四周种蓖麻,然后用蓖麻籽换钱,曾换得许多书,包括这本《聊斋志异》和另外380多本连环画(我们叫它“娃娃书”)。《聊斋志异》故事有长有短,人物有神有鬼。有时候看完了故事,却不知道写的是什么意思;看到文中有鬼神,却不知道是什么意义。于是我就想,这是一部和《三国演义》不同的书,小说除了人物形象和故事情节,还得有主旨,就是要有深刻的道理。再读《聊斋志异》时,我首先就会想到某篇小说所写故事情节或所塑造的人物形象,是为着表达什么样的主旨。那些陪伴我成长的“娃娃书”,如今仍沉睡在我老家的楼上,仍旧是我阅读与写作的力量源泉。

就这样,我自个摸索着读懂小说的方法,也其实是在探索小说写作的方法。可以这样讲,几百本“娃娃书”教会了我粗浅地构思情节;《三国演义》教会了我完整地叙事,且要有人物形象;《聊斋志异》教会了我写故事要有主旨,要立意深刻。

张硕除了一些经典小说作品,您会从一些文学理论著作中寻找创作依据或原则吗?

陈振林:经典小说作品,是小说写作者不竭的营养。越是经典的小说,越是百读不厌,越是对写作者有着更多的启发。短篇如契诃夫、莫泊桑等人的经典作品,长篇如《红楼梦》《复活》等,常读常新,皆有所得。至于文学理论著作,我觉得更多的是对文学作品进行梳理、分析后得到的可能性的结论或观点,有参考性,但作用并不大。所以,我除了大学时学过文学理论著作,后来写小说时我几乎不回看那些文学理论著作。

我更多会关心那些一线著名作家的访谈,他们会谈自己的写作实践经验与教训,甚至会讲到自己的写作方式与特点。有时,如果适合自己的,就可以借来尝试尝试。央视《文学的故乡》纪录片,有关于莫言、贾平凹、毕飞宇、迟子建、阿来、刘震云等老师写作的状态与精神,对于我来说,这是最好的学习方式。我也会参加著作作家新书签售会,现场与他们对谈写作方法。我曾参加刘震云《一日三秋》、东西《回响》等书现场面对面签售会,我向刘震云先生请教小说情节脱胎《红楼梦》之妙法,我向东西先生面谈小说人物设置的合理性问题。

我也会积极阅读作家所写关于文学创作的讲稿。如《张炜小说八讲》,文中谈到文字的表象、虚构从语言开始、怎样叙述故事、如何修改等多方面内容,其实就是张炜老师从自己的创作实践出发,结合了写作学、文学赏读和文学批评等理论常识,对现行的写作概论进行了弥补与充实,无疑对小说写作者有着紧贴地气的帮助作用。这,反而就是别开蹊径学习写作的方式。

张硕关于这一点,我倒是与您有同感,阅读理论类著作好处固然很多,但是对于创作者来说,可能成型的理论反而会限制创作空间。回到外在显现问题,您觉得文学创作对于语文教学的帮助有哪些?可以结合您的自身经验谈谈吗?

陈振林:文学创作对语文教学的帮助可谓大矣!最为显性的,对语文教师的专业成长有着重要推动作用。我在前边说过这个观点,那些语文大家或语文教学名师,不只是当代如于漪、余映潮、黄厚江、李镇西等,近代如叶圣陶、张志公、吕叔湘、刘国正等,甚至上溯至更远年代的朱熹、韩愈、孔子等,他们都是能写作,能写出文学类文章的。他们能写,他们能写文学类作品,对他们的教育教学是有着有益影响的。程翔老师曾说:“在语文教师专业发展的基本构成要素中,写作能力当居于核心位置。”我一路走来,既写文学作品,也写教育教学文章,深深体会并理解了“写”于教师成长的重要作用。我从江汉平原的一间乡村初中学校,走到县城的省示范高中,再作为高层次人才引进到一线城市,用“写”的方式唱出了一曲美丽的教育教学之歌。也许,这一路的经历,于更多的语文教师成长有着一些启示意义。

文学创作最直接的作用,即对作文教学产生积极而有益的影响。“打铁还得自身硬”,语文教师不懂得写作(包括文学作品),不能算作是优秀的语文教师。黄厚江老师说:“语文教师不一定要有不同寻常的写作才华,也未必要写出多少好的文学作品,但必须懂写作。只有懂写作,才可能有效地进行作文教学,才能教得好学生的写作。”

语文教师既然在文学创作的基础之上更宽视野、更高水平地懂得了作文教学,那就可以更好地进行阅读教学。因为“阅读”与“写作”向来不分家。在阅读的基础上可以获取写作能力,有了写作能力又可以反向来指导阅读提升阅读能力,二者会相得益彰。最简单地,如果我们懂得用对比手法来写作一篇关于人物的小说,那么我们阅读小说作品时,只要出现对比手法写人,那我们从这个角度切入,对人物的理解、对主题的把握就容易得多。

在一位懂得写作,尤其是懂得文学创作的语文教师的指导下学习语文,学生的写作能力增强了,学生的阅读能力增强了,他们的语文核心素养自然地得到了更大高度地提升,个人综合素养将会更为全面。

张硕您说的我非常认同,很多一线语文教师不积累写作经验,缺乏创作能力,只会照本宣科,教参怎么说就怎么教,而不是真正从文学创作角度解读作品。您怎么看待这种现象?

陈振林:这种现象在现实的语文教学中确实大量存在,可以算作是语文教师这个群体专业成长中的一个“短板”现象。我曾经观察,这类“短板”现象中又分为几类。有的本身是“不会写”,作为语文教师“天生发育不良”;可以看作是不适宜做语文教师的一小类。有的人“不愿写”,大学毕业从事语文教学工作时本有“写”的能力,但就是不愿意,只愿每天上完自己的语文课就行;可以看作是满足现状的一小类。有的人“选择写”,觉得与教育教学相关的内容,就写点小文字,不去涉足文学类写作;可以看作是较好的语文教学工作者。这类“短板”现象,制约着语文教学发展的高度。可以这样简单讲,喜欢写作、会写作的教师,不一定都能教好语文,但一定有极多的人会教好语文;如果不喜欢写作、不会写作的教师,那是一定教不好语文的。甚至夸张一点说,语文教师这个群体有了较强的写作能力,就是打通了语文教学的“任督二脉”,可能解决了语文教育教学中一直存在的瓶颈问题。

潘新和教授曾写文章《写作能力是语文老师的看家本领》(为中学教师徐飙出版的文集《风声》作序,载《福建教育》2013年第11期),直接提出“写作能力是语文老师的看家本领”的观点。王栋生老师曾写文章《语文教师的作文能力应当高于一般人》(载《中学语文教学》2021年第9期),明确指出:“语文教师如果没有比一般人强的写作能力,再详备的写作教材也无济于事。教师自身作文过不了关,不可能完成教学任务,一些教师必须正视这一短板,现在下点儿功夫,总不算晚;如果仍然不在乎,就来不及了……在本轮新教材试用阶段,一线教师要能有些新的思路,改变过去一味以高考作文为中心的功利主义教学观,扎扎实实地摸索新路。同时,在教学中教师要注意提升自身的写作能力,享受职业乐趣,和学生一同成长。”

面对国家教育部颁布的《高中语文新课程标准》下的新的语文教学,我们语文教师的专业成长理当更全面而有高度。其中,教师“写”的能力特别关键。“磨刀不误砍柴工”,我们应当一步一步提升自己的写作能力。这“写”,不只是“教育教学写作”,更应该有包括文学写作在内的“非教育教学写作”。我认为,“教学写作”与“文学写作”,是语文教师的双翼,可以在语文与文学的天空里自由翱翔。当然,要特别注意写作与阅读的融合。如果阅读是一种输入,那么写作就是一种输出。阅读与写作,是我们语文教学的两大引擎。处理好输入与输出,利于我们教学,也有助于我们的阅读。阅读与写作,相辅相成,相得益彰。阅读输入,写作输出,这是一种读与写的平衡。

著名学者肖川曾说:“造就教师的书卷气的有效途径,除了读书,大概就是写作了。写作最能体现一个人的综合素质。”不只是语文教师要有写作能力,其它学科教师也应该有一定的写作能力。写作,是种植文字、喂养精神、滋养心灵的最好方式。教师写作,超越时间与空间的局限,其实是尽力拓展自己的精神领地。教师写作,让职业与兴趣实现了完美结合。写作,让我们成为更好的教师。

张硕教师写作我觉得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对学生的影响,您的学生中有热爱创作的吗?

陈振林:您补充得很好,教师能写作确实还有对学生良好影响的作用。这个影响作用是友好而巨大的,也是潜移默化的。说作用友好,因为教师写作无形中让学生有了“写”的欲望,有了“写作”的良好习惯,这对于学生的成长有着良好的影响。说作用巨大,因为写作可以带动阅读,学生的读写能力自然得到有效提升,这个过程也是构建他们自己精神领地的过程。于是,他们可以轻松应对即将到来的高考,更可以微笑面对未来波浪汹涌的生活。而这个过程,是个悄无声息而潜移默化的过程。

有这样良好的影响,学生中有爱好文学并提笔写作的人当然不在少数了。我的学生每周有周记(有的同学是三日一记,少数同学是每日记),周记主题与内容我限定的时候并不多,大多让他们自由发挥。但写之前,我会教一教他们基本的写作规则。这样的写作历程,不少同学会出现属于自己的精品文章,有的同学可以形成自己的系列与风格。我指导学生公开在省级以上报刊发表文章,每年以50篇左右的速度推进。那些发表文章的学生,学习状态更佳。他们,可以凭文章发表而轻松成为重点大学自主招生对象,那些发表的文章也成为学生一辈子美好的纪念。曾有个名叫郑晓龙的男生,三年高中写出厚厚的三本传统文化题材的武侠小说,我开玩笑说“让你爸帮你出版”。有个女生刘融玄,写“怀旧”系列散文,有几十篇,其中的一篇《伽蓝灯会》发表在《佛山文艺》2018年第1期,编辑还以为是成年作家散文。《语文世界》2019年第2期专门刊发刘融玄写我的文章《他送我风景》,文中有这样的句子:

因为深厚的阅读基础,陈老师身上有着文人特有的儒雅,以及在岁月里褪下凌厉后的风骨。他喜爱随身带着水杯与书籍,静坐阅读,于是又多了几分入世的温和。……老师十分注重我们的练笔情况,几乎是完完整整坚持了三年。写作方面老师一向很包容,练笔可以选定任意题材。在中学写作逐渐模式化的大环境下,这就近乎成为一种精神上的寄托:没有体裁篇幅限制,能够认真琢磨想写的东西,认真地期待着评语。老师让写作、让语文真正融入我们的生活。

……于是就想到老师的文章,源于生活而超脱生活的,细碎的幸福。老师以这样的文字引导我们,我们就看到石缝里的花,山涧的泉水,村间的犬吠,古镇淳厚的乡情。到底还是教师啊,教会我们从文学的视角看待生活,生于平凡的,得以成风景。

张硕确实很让人动容,我看到了语文教学生动性的一面,很多高中生认为学语文就是背背东西,考试更是一门玄学,以应试的心态去学。您却让学生真正爱上语文,热爱阅读和写作,我想知道您是如何破解应试教育壁垒的,或许一名作家教师会有不一样的诀窍。

陈振林:有朋友曾笑着说我在语文教学上获得的成功是走了捷径的,我说:“如果说我是走了捷径,那就是我有大量的阅读与写作作为我语文教学的基础;自觉地阅读与写作,肯定是快速提高语文教学能力的捷径。”

李希贵说:“为了自由呼吸的教育。”我说;“为了自由呼吸的语文教育教学。”语文教育、语文教学不行,可能会直接阻碍教育的“自由呼吸”。

语文教学只盯着应试,就像一个人只会对着权贵们哈腰一样。我们的语文教学,应该在应试教育与素质教育寻找一个平衡点,可以暂时“戴着镣铐跳舞”,为着最终“去除镣铐自由跳舞”。

我们要让学生爱上语文,爱上语文课,从心里也爱他们的语文老师。

语文应该是个有骨气的人,站得直,走得稳,不过有时用余光瞟一瞟“应试”这个权贵罢了。高中学生,肯定是要面向“高考”的,但我们不要只盯着“高考”。只盯着高考,终究会得不偿失,可能最后的高考成绩不会是最好的。学生更是“人”,他们是要成长要发展的。注重学生“人”的教育,收获的是学生的健康成长,那时,高考成绩一定更优秀。这样,高考成绩就成了“副产品”,成了不为“鱼”却得“渔”的最佳战利品。

语文就是语文,得有语文的味道,长着“人”的样子;语文不只是语文,像个随时变样的白骨精,一会儿是个“长胡须的老头”,一会儿是个“黑发的美女”,一会儿又成了“乖巧的小孩儿”。在语文的边缘游走,你可能会撞见真正的语文。

语文,会总是美好的。语文是咿呀学语婴儿的一声发音,语文是少年行走时脚下踢着的一颗石子,语文是身边友人的一朵微笑,语文是八旬老者又长出的一缕白发。语文是绽放在河中央的荷花,能够闻着她的清香却不能采摘;语文是在黑夜里行走时遇见的美人,感觉到她的美丽却看不清她的容颜。

语文有“道”。语文的“道”是什么呢?可能很复杂,包罗万象,生活处处皆语文;但也可能很简单,不过是其本来的自然样子,只剩下了“读”与“写”。语文学习,不过是“读”和“写”;语文教学,也不过是“读”和“写”。作为语文教师,你将“读”和“写”的功夫练到家了,还担心什么语文教学?

语文教学不能“小家子气”,要大气,有大眼光。“读”要大气,要大声读,要会细读,要坚持阅读。不可“不读”,而成无声语文;不可“少读”,而废了早读课读书的事,而忘了课堂上的品读,而弃了课外的阅读。“写”要大气,要教会学生写句段,教会学生写作文,教学生“能写”的本领。不可“不写”,两眼只盯着考题训练;不可“偏写”,只是写着考场作文,所写之文只见其“文”而不能见其“意”。能“读”会“写”,这是“语文味”的基础。

不要那么痛苦教语文!没有阅读的语文教学正如一个被阉割的人在生存着;强行教给学生作文套路正如给一个无病之人喂药。反对学生一进高中时就进行议论文写作训练,反对高一年级上学期考场作文考查议论文写作。学生作文训练,是有其层级性的,至少在高一年级上学期进行专门的记叙类作文训练,然后逐步开始议论类作文训练。这符合写作规律,也符合学生的思维规律。记叙文写作,是学生写作其它类文体的基础。

有些老师,总以自己的狭隘的议论文思维思考着学生作文训练,这是不足取的。这些老师,不懂记叙类作文的特点,更没有能力写作记叙类文章了。曾见不少作文阅卷的老师,讲“议论文”头头是道,讲“记叙文”却不知所以(居然不懂记叙文标题与内容的关系,总是主张用议论文的标题写记叙文,做着“挂羊头卖狗肉”的事;说在行文过程中一定要议论点题)。这是不知道记叙类文章暗扣主题的妙处了。我的心里,更反对一进高中就对学生进行高考题训练。只懂让学生死做高考题的教师,不过是个“教书匠”罢了。

张克中先生在《中学写作教学观察》(见《语文教学通讯》2016年第6期)中写:“中学写作教学一直难以走出困境,教师深陷其中寻良策不得,学生更是苦不堪言。如此尴尬的专业困局之所以长期困扰我们,主要是因为我们始终在考场作文教学中试图寻求到正常写作教学的出路。这是一种悖论。正常写作只是一个人内心世界有节制地外化……”

学生中作文“套路”之毒太深。请先用阅读,让学生慢慢自行解毒。作文教学不要太功利化,如果只是为着考试的作文训练,既无灵魂,且无思想,更不谈审美。阅读,是与伟大的灵魂交谈,让自己慢慢成长渐渐圆实,终将建构一个温暖而有力的精神世界。因为阅读,你会勇敢面对一切,从容乐观走向生活,成为一个丰富有趣、热爱生命的人。而写作,是自我的释放,是自己用文字融入这个精彩的世界!

真正能写文章的学生,写高考作文只是小菜一碟。我教作文时,我极少去讲任何的作文术语,大多会和学生一起探讨作文怎么写:我说我的写作思路,学生各自说他们的写作思路。十几分钟的碰撞,然后开始动笔。学生写,我也写。写完了,我们再交流。交流的形式,可能是作文本上的点评,可能是作文评讲时进行第二次碰撞。

让学生爱上语文,语文教师得有“真功夫”,有属于自己的教学艺术。

语文教学艺术的成熟,还是讲究个“磨刀不误砍柴工”的道理的。作为一名教师,平常没有阅读与写作的积累,就是没有好好“磨刀”;没有阅读与写作的能力,就是没有了砍柴的“刀”。不少的语文教师,在“砍柴”时还在“磨刀”,“刀”不锋利,“柴”不可能多,“砍柴的人”也累。

备好一节语文课,其实是对文本的再加工再创造。好的课堂就是一件艺术品。备语文课,教者必须和文本对话,和文本的作者对话,和已经解读过文本的人对话;更重要的是,必须带上你的学生,从学生的角度来进行加工创造。而最初的文本,写作者可能是没有考虑读者对象的;而教材编写者,又可能充分地考虑过“学生”这一特定对象了的。一名优秀的语文教师,是一个夹在公婆与丈夫之间的漂亮能干的小媳妇。

我的语文课的备课,大多在平时积累。我曾将语文教材涉及到的篇目来一轮认真备课,这是以后课文教学的基础;再将教材作文训练涉及到的内容来一轮有序列地原创整理(包括学生的样文和自己写作的样文),这是作文训练的法宝;还将学生要阅读的书目自己先阅读一遍(学生阅读时自己的工程量就减少了),这是阅读交流的根本。

而听一节课,不应该是看教师的表演,而是要看学生的表情。语文课堂不要太满,要有课堂空隙。满则溢,隙则进。语文课堂要有更多的动态生成,这样语文课堂才更有趣味。

张硕听君一席话,胜做十套题。

陈振林:哈哈哈,哪里哪里,都是肺腑之言罢了。

张硕非常认同您对语文教育教学的理解和做法。很多一线教师,往往被分数和升学率捆住了手脚,从而让语文成为应试的语文,而不是具有语文味的语文,更不敢在语文课上大胆创新。您刚才提到的语文课堂的动态生成非常符合当下培养学生核心素养的要求,让学生成为主体,让学习在课堂上真正发生。您会不会担心给予学生阅读和写作方面太多的自由,反而会影响他们的应试能力?

陈振林:学生阅读和写作方面的自由,与应试能力并不是一对矛盾的概念。应试教育与素质教育,也不是完全对立的领域。当今的语文教学,有着功利性与非功利性的特点。功利性者,忽视阅读与作文,总是想着从“技巧”上单一地追求所谓的语文考试成绩,其实并未从根本上解决语文学习的问题。非功利性者,以阅读和作文为根基,扎扎实实展开教学活动,让孩子的语文能力得到提高,素养得到提升,最终会获得意想不到的好成绩(不只是优秀的语文成绩,其它学科成绩也会上升)。功利性者,想着“抄近道”却被塞了车;非功利性者,看似“走远道”却是真正受益。

关键问题是,你有没有自信心“走远道”?

新课标下的语文教学,语文教师应该有自己的觉醒,让语文教学走进“觉醒年代”。要找到语文教学由应试化转向核心素养化的平衡点。这其中,应试化教学与核心素养化教学并不是一对矛盾的概念。语文教学出现的一些问题,还是由语文教师自己来解决;语文教学的最终的目标走向,仍然由语文教师自己来决定。

语文,是学习语言文字的综合性实践性学科。孩子的语文学习,不只是对付考试拿到成绩;更重要的是,要以“语文”的本领(尤其是阅读能力和写作能力)来自信面对自己未来广阔无边的生活。学习的过程,是自我发现、自我成长、自我完善的一个经历,这才是教育的真实意义所在。

教师,尤其是语文教师,不能“匠气”太重。语文学习,有技术含量,更有艺术含量。语文教师“匠气”太重,偏向“技术”,是不懂得语文学习的规律,是矮化了语文而让孩子们的语文学习先天发育不良。语文教师的“艺术”眼光,可以促进孩子们的语文学习从根本上提升,让他们拿着“语文”这把“利器”走向广阔而丰富的人生舞台。

语文教与学,本是极有生气极有乐趣的双向活动;如今看到的现状,却是极让人生气极无趣味的应试活动。于是学生不喜欢学语文,于是语文教师教不了语文,于是几乎所有的人都说能够教语文,怪哉!

完全进行应试性的语文教学,作为有30多年教龄的语文教师的我可以做到极致,但是,有什么作用呢?即使是对付新高考语文,也不可能获得利益最优化;于学生的全面发展未来成长,那就更没有效果了。做老师,尤其是做语文老师,这样做我对不住我的教育良心。

语文老师,是教育教学中“育人”的主力军啊!钱钟书先生曾在《谈中国诗》中写:“梵文的《百喻经》说一个印度愚人要住三层楼而不许匠人造底下两层,中国的艺术和思想体构,往往是飘飘凌云的空中楼阁,这因为中国人聪明,流毒无穷地聪明。”这说的是中国的艺术,其实也正可借用来形容当今的语文教学现状。面对我们阳光的学生,我们不需要这种“聪明”,更不要“流毒无穷地聪明”!着眼应试,不过是短暂的良心;真正的良心的教育,是着眼孩子们的未来的教育。

所以,我们语文教师在当前要学会“戴着镣铐跳舞”,既要有应试的教学本领,更要有提升学生素养的教学能力。一段时间之后,尝试着摘除“镣铐”来“跳舞”。

做语文教师,要有大视野。我亲眼所见,有的语文老师一辈子都是用数学教学的方式在教语文,匠气十足,且得意洋洋。教学语文,要历三境界。先是“见山是山”,再到“见山不是山”,最终又回到“见山是山”的境界中来。

张硕多希望更多的语文老师可以听到您这些肺腑之言,相信对今后的教育教学一定有非常大的帮助。“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语文教育任重道远,您认为当下的中学生应该以什么的眼光来学习语文,应该成为一名怎样的学语文的学生才算合格?

陈振林:常言“工夫在诗外”,语文教师教学语文是这样,我们中学生学习语文也是这样。中学生学习语文要有长远的目标。和建造高楼一样,是要有宽厚的墙脚的。有了宽厚的墙脚,建造的“语文大厦”才更坚实。这宽厚的墙脚,不能急功近利,更不能舍本逐末。

中小学生的学习是慢慢用劲的,慢慢加压的。比如小学生,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就只是让他们做题,他们终将没有学习的能力,更不谈学科的素养。比如高中生,高一就给他们开始高三模式,大规模题海训练,高考技巧讲解,高考到来氛围,等等,这些都是收效甚微的。没有积累,没有打好基础,建造起来的房子终将会坍塌的。

语文学习“宽厚的墙脚”不外乎两件事:阅读与作文。而要做好这两件事,非一日之功,有一点技巧但没有捷径。阅读和写作看起来有作用吗?看起来是没有什么用处的。但是,过了十年、二十年之后,你就会感觉到曾经的阅读和写作已经沁入到你的血液中去了。家中有小汽车有楼房并不足为荣,家中有间书房,书房里有人读《论语》《孟子》等,有人读《红楼梦》和莎士比亚作品集等,这倒可以得意一下。在阅读的基础之上,你能够有写作的能力,不仅可以面对即将到来的高考,更可以轻松面对未来的人生。

中学生要学好语文,还得有优秀的学习习惯作为支撑。比如预习的习惯,让自己主动进入到文本的研习;比如将字写好的习惯,让你卷面漂亮而无形中受益;比如学习任务订出计划并按计划完成,让你提高了学习效率;比如读书笔记的习惯,让你轻松将读写写融合;比如主动积极演讲的习惯,让你的口头表达能力与书面表达能力巧妙结合……

有的同学爱理科,喜欢做数理化的题目,这没有错。但只是做题,忽视了语文基础的读写能力,你的做题也会少了些精准度和高度。一个优秀的学生学习最佳状态应该是各学科整体推进。比如选科之后高考有六大学科,你将精力重点用在某一科学习的做法是不可取的,可能会有意识地造成偏科的状态,取得的成绩也就是不平衡的。我们同学的“跛腿”,形成最后的结果,对自己即将到来的高考不利,对未来的发展也是不利的。我们的同学,即使再忙,也应该有自主的学习时间,其中一定要完成自己的想要的阅读和写作任务。没有时间与空间来阅读和写作,你就达不到自己想要的学习成绩高度。有了自由的时间与空间进行阅读和写作,优秀的学生会更优秀,他们会走得更远,走得更稳。从这一点讲,多一些阅读和写作的时间,不只是为着语文成绩的提高,更为着学生各科成绩的整体提高,为着学生整体素质的提升。

以上只是我的一些浅见,不过是我的一些想法。请张老师指正!请各位方家批评!谢谢张老师!

张硕再次感谢陈老师接受此次访谈,受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