〇 2020年11月1日看望黄永玉
李华摄影
黄永玉先生属鼠。
他老人家画的老鼠，大概率姓黄。
黄者皇也，堂堂皇皇的皇。
鼠者首也，十二生肖之首。
所以，姓黄的老鼠，敢跟猫喝酒。
喝高了，就成为哥们。
〇《兄弟》
2020年，九十五岁
但，没见先生家养老鼠。
猫猫狗狗的，倒有不少。
就连请客吃饭，也带上它们。
三年前，老先生发出邀请：
我九十八了，活该请您来万荷堂喝一杯。
〇《九十八》 2021年
接到这帖子，最好三思而行。
当然，酒是有的，而且管够。
只是老先生自己，滴酒不沾。
最后，醉了的不会是他老人家，也不会是猫和老鼠，是你自己。
酒鬼形象，也会被记录在案。
〇《只一个饮字了得》
2019年，九十晋六
所以，为阁下计，还是去喝茶为好。
茶叶肯定上等，杯子则不必计较。
〇《没啥讲究》
2022年，九十八岁
不过，最好去赏花。
黄永玉画的花，有的极妍丽。
〇《宝莲灯》（局部）
2021年，九十八岁
有的极素朴。
〇《不染图》
2018年，九十五岁
有的浓妆淡抹总相宜。
〇《水仙图》
2017年，九十岁三
但无不笔力雄健，高屋建瓴，举重若轻。
比如九十九岁画的这幅：
〇《一枕万响图》（局部）
2023年，九十九岁
为什么会这样呢？
1947年，也就是我出生那年，二十三岁的黄永玉流浪到上海。一位老人家开玩笑说，你这小瘪三，讨饭还背满口袋书，还有几十斤重的磨刀石。
其实那位老人家不知道，这行囊里还有木刻版、木刻刀、笔墨纸砚跟颜料盒。
〇《行囊》
2021年，九十七岁
于是我想，
人生如旅途，大概身上都会有行囊的。
你背着怎样的行囊，就会有怎样的人生。
正所谓：
欲道前尘事，翻遍万里云。
〇《欲道前尘事 翻遍万里云》
2021年，九十七岁
2022年9月2日下午，我和李东珅导演去看望黄永玉先生，先生说他一百岁时要办一个画展，展出一百幅新作。
我说，一百零一幅更好。
先生拉着我的手问，中天，你会来吗？
我说，当然。
承蒙黑妮妹妹指引，在湖南省美术馆看到了。
观后感是：
老骥伏枥，志在梦里。
因为先生曾改名句“梦里不知身是客”云：
梦里不知身是贼。
什么贼？
外星人。
此刻，应该已经回到原来的星球。
而且，重新变为少年。
〇 黄永玉早期作品
谨再录四年前献给先生的打油诗前四句云：
世外桃源天外客，
一笔倾城再倾国。
自称老子本姓黄，
便教荷塘换月色。
*本文插图除有另注外，
均选自中国青年出版社《永玉100》并得到授权。
*画作标题及年龄标识，依黄永玉先生画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