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上海博物馆举行了一场古代名家书画展,其中有一件大字行书格外收到参观者的喜爱,它就是董其昌的《临天马赋》,此作用笔沉雄、体势开张,颇有一种豪气干云之美。通过此作名字我们也能知道它不是董其昌独创的作品,而是临摹古人而成。

有学者直言:“如果您能看到原版的《天马赋》,会更震撼,那种笔法多变和气韵生动,即使董其昌也难以模仿”。此作出自米芾之手。他一生多次书写此文,传世版本有墨迹和拓本两种,论细腻程度,墨迹高于刻本。

此作写于其晚年,全卷共320余字,字径足有7厘米,深受历代文人墨客推崇,董其昌一生临摹它超过千遍,还珍藏了四种版本的《天马赋》日夜赏玩。康熙年间,墨迹《天马赋》进入宫廷,康熙看后大为震撼,称此作“前无古人”,乾隆则在卷首题写“至宝”二字。

1924年,溥仪被赶出紫禁城,逃亡路上他仍不忘带着此作,并把它秘藏在长春伪满皇宫小白楼内。日本战败以后,此作被辽宁省博物馆收藏,至今存于该馆。当代书法家启功曾数次亲临现场观赏,还写诗赞到:“臣书刷字墨淋漓,舒卷烟云势最奇。更有神通知不尽,蜀缣游戏到乌丝。”

如果说米芾早年的作品还在“集古字”时期,略显拘谨、个性不足,中年作品过于放肆,不适合临习,那么他晚年真正达到了“复归平正”“人书俱老”的境界,将笔法与意趣完美协调。《天马赋》正是其中最经典之作。

米芾精研晋人笔法数十年,并将它们放大来写,从《天马赋》中我们能领略到如何用羲之笔法写大字,所以,此作也可以说弥补了魏晋无大字传世的遗憾。《天马赋》逆锋起笔,动作极多,提按、衄挫、调锋动作比比皆是,行笔中锋为主,笔画苍劲老辣,轻重、虚实、浓淡、疾徐变化明显。

此作用笔以圆为主,转折处一搨直下,绞转灵活、换面自然、牵丝引带、酣畅尽兴。蟹爪钩凌厉干脆,出锋果决,无拖泥带水。《天马赋》结字开张,因字赋形,欹侧险绝,既有以纵取势,连绵纵长,也有以横取势,疏朗宽绰。墨色枯润相济,章法上下密、左右疏,动势十足。

纵览全卷,古雅秀逸而不失豪气,细腻精到又有个性,蕴含着晋唐诸家笔法,每个字都值得临摹千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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